贾张氏冷笑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李向东。你的『苦口良药,我偏要硬吞下去!”
屋內的气氛越发紧张,李向东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虚弱,却掩盖不住那份倔强与对抗的意志。他知道,这样的贾张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轻易摆布的女人。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略带缓和:“贾嫂,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別再往死里碰我。”
“那你就別再来烦我!”贾张氏冷冷道,目光如刀,“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李向东沉默了,转身走出门外。夜风吹来,带著丝丝凉意,也吹散了屋內那份紧绷的气氛。
走回自己的院子,他心里暗自思忖:“这场对决,只会更加激烈,贾张氏的反击绝不会停歇,我得更谨慎,也更果断。”
月光洒落在他的身影上,拉长而坚定,仿佛预示著一场更深更险的较量,正悄然展开……
夜色渐深,院子里静謐得只剩下树叶被风轻轻摇晃的沙沙声。贾张氏躺在床上,喉咙的刺痛像火焰一般灼烧著她的每一个呼吸。她咬著牙,强忍著疼痛,脸色蜡黄却愈发坚决。眼睛紧盯著房门,等著李向东再次出现。
终於,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李向东缓缓推门而入,身影映在昏暗的灯光下,冷峻而沉稳。贾张氏却不愿示弱,咬牙说道:“你这人,明明害了我,还来装什么好人?你这臭李向东,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骂你了!”
话到嘴边,却突然哽住,声带因疼痛而颤抖,话音破碎得几乎难以辨认。她努力张开嘴巴,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无奈之下,气急败坏的她只得挥舞著手臂,做出各种夸张的动作,试图用肢体语言表达心中的愤怒。
李向东看著她那狼狈又滑稽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中却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低声问:“贾嫂,你这嗓子……怎么这么难受?我之前不是已经给你药了吗?”
贾张氏摆出一副不满的样子,手舞足蹈地做了个“你害我”的动作,眼神里满是怒火和不甘。她用力挥动双手,似乎想要把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全部发泄出来。那扭曲的肢体语言中,竟然透出一种近乎孩子般的无助。
李向东轻轻嘆了口气,心头一软,但他知道这只是表象,贾张氏骨子里的倔强不容轻视。他走近一步,蹲下身子,儘量温和地说道:“贾嫂,我知道你不容易,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是……想让你別再跟我作对。”
贾张氏瞪著他,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隨即又强行挤出一抹讥笑,“你以为我会怕你?你这点小伎俩,对我根本不起作用!”
李向东静静地听著,心里清楚,这一场爭斗远比他想像中更复杂。贾张氏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她坚强的表现,是她不肯示弱的战斗。
“贾嫂,”李向东缓缓站起,声音变得坚定,“我和你之间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我的底线。我们都得找个办法,不然,这院子里谁都休想清静。”
贾张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唇轻轻颤抖,似乎有话要说,却最终只是狠狠地咳嗽了几声,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李向东转身离开,心头却沉甸甸的。他知道,贾张氏的这番“手舞足蹈”,不仅是痛苦的宣泄,更是她用尽全力在告诉他:“我不会轻易放弃。”
走出房门,夜风拂过脸庞,李向东的心情也隨风起伏。他暗自思忖:“这场对决,还远远没有结束。贾张氏的反击,只会更加猛烈。而我,必须更谨慎,也必须更有策略。”
灯火渐渐熄灭,四合院恢復了短暂的平静,但在黑暗中,新的波澜已经悄然酝酿……
一声怒吼如惊雷般在夜色中炸响,仿佛连那阴沉的天幕也被这股愤怒震得簌簌作响。许大茂猛地从床上躥起,如一头被火燎了屁股的野狗,眼珠子瞪得滚圆,额角青筋暴起,满脸的狰狞与惊惧混杂得就像老井里突然搅动起来的死水。他双脚赤裸,踉蹌著落在冰冷的地板上,那双布满老茧的脚掌砸在砖缝间,发出砰砰的闷响,像是要踩碎什么。
“李——向——东!”他牙缝里挤出的名字宛如铁锥扎入心肺,咬得格外狠,似乎连牙床都因此颤了一颤。
床脚下,一只硕大的蟑螂尸体还没凉透,六条腿蜷曲著,一只触鬚搭在床单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许大茂的眼角狂跳,他一把掀开被子,只见里头还爬著两三只小的,油亮油亮的,像刚吃饱了饭,在他床上悠哉地散步。那一刻,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衝脑门,忍不住哇地一声乾呕出来。
这是第几次了?他已经记不清。自从那个李向东搬进了东厢房后,这四合院里风水不寧,老鼠蟑螂蜂拥而至,连夜猫子都不敢在墙头叫唤。他许大茂是四合院里的人物,不说一手好口技,那也是左右逢源,哪户人家没请他吃过饭,哪家姑娘没在后院偷瞄他几眼?可如今,他许大茂竟沦落到和蟑螂抢床睡的地步!
许大茂抓起一把蒲扇,怒气衝天地朝床底猛抽。床板嘎吱作响,灰尘四起,几只蟑螂仓皇逃窜,他却踩得跌跌撞撞,像个耍猴的——却没有猴子只有虫子。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像疯了一样抽打著空气:“李向东!你个阴魂不散的东西!你是不是使了妖术!”
他骂得吐沫横飞,眼睛瞪得发红,仿佛那李向东不是住在隔壁,而是活生生地趴在他胸口上,掐著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他记得很清楚,自从那个李向东搬来,四合院的猫不见了,狗夜里狂吠,墙角的阴影里总是有细碎的声音窸窸窣窣。更可怕的是,那天夜里他起夜时,亲眼看见自己厨房的锅盖自己翻了个身,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铜锅还在地上转了三圈才停。
当时他心里就一个念头:李向东不乾净!
可他没证据。四合院里的人都说李向东人厚道,说话慢条斯理,文质彬彬。可许大茂不信。他是老江湖,能听得出来那人说话像是滴水穿石,一点点地渗入你骨头里,慢慢地把你泡烂。他觉得,李向东那张脸皮底下藏著別的东西,不像是活人该有的气息。
尤其是那双眼睛,平日里看著和气,其实死寂寂的,像是长年没人打理的水井,底下有什么你不知道,但你就是不敢往里看。
“你等著!”许大茂嘴里嘶吼著,提起裤子就衝出门,风火火地奔向院子中央。夜色浓如墨,头顶的星星都躲进云层里不敢露脸。四合院安静得可怕,连狗都不叫了。只有许大茂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迴响在墙缝间,像是踩在一张老旧的皮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