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刚从屋里拿了个土碗出来,正准备去打水,见李向东找上门来,顿时心中一紧,脸上却掛著虚偽的笑:“呦,这不是李向东嘛,怎么?想通了?知道你诬陷我是没用的吧?”
“贾大妈,您放心,我今天不是来跟您吵的。”李向东温和地笑了笑,嘴角划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我今天是来跟您做笔交易的。”
“交易?”贾张氏狐疑地盯著他,心里却咯噔一声,李向东突然服软,她反倒觉得不安。
李向东慢慢踱步,靠近她,低声说道:“您的那点私房钱,藏得確实巧妙,但您以为我不知道吗?贾大妈,东屋炕下,那只你特意做了双层夹板的破箱子,您是不是忘了,那可是我帮您抬进去的。”
贾张氏瞬间心跳如鼓,瞳孔猛地一缩。
“你胡说什么!”她下意识大声嚷嚷,脸色却已经僵硬,声音里也带著颤抖。
“您急什么?”李向东缓缓后退,脸上的笑容平静得像一池死水,“我是来跟您谈条件的,我手里有东西,您要是不给我五块钱买药,我可能明天一早,就会把这事告诉院里每一个人,您要赌赌看,院里人是信我,还是信您?”
贾张氏咬著牙,手指捏得发白,她知道李向东绝不会空口胡诌。那个箱子確实是她亲手改造过的,她心里有数,李向东当时帮她抬箱子,確实有机会发现端倪。
但五块钱,对她来说也是一笔大钱,她心里天人交战,几乎要撕裂了。
她咬牙切齿地盯著李向东:“你要钱,我凭什么给你?”
李向东轻轻一笑,声音像夜风一样冷:“您不给也行,咱们就赌赌,您藏私房钱这事传出去之后,院里人会怎么看您。您觉得,您还能在这院里挺多久?”
贾张氏额头渗出汗珠,脸上肌肉一阵阵抽搐。她想反驳,想骂人,可李向东眼里的冷静让她心底彻底没了底气。
“李向东,你个小王八蛋,算你狠。”她咬著牙,恶狠狠地从怀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钱票,甩手拍在李向东胸口上,“拿去!別让我再看见你!”
李向东也不生气,笑吟吟地將钱收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贾大妈,您別忘了,咱俩这事,还没完呢。”
转身,他瀟洒地走了,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可贾张氏的心,却翻江倒海。她怒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骂道:“李向东,你別得意太早!你以为拿了我的钱就算贏了?你给我等著,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心里一阵狂跳,猛然想到自己家里確实还有个更隱秘的藏钱地点。她咬咬牙,决定连夜把剩下的钱转移,不能让李向东有任何可趁之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向东回到屋里,掏出那几张钱票,慢慢抚平。他嘴角的笑容越发讽刺。
“老太婆,你真的以为这就结束了?”他自语著,隨手將钱票夹进医药帐本里,“我不过是拿这一点小利,试探试探你还有多少后招。”
他知道,贾张氏绝不会就此罢休,她会继续藏、继续算计,而他,也早已经布好了后手。
夜幕降临,贾张氏家里烛光微弱,她低头收拾著藏钱的破罐子,小心翼翼地將剩下的钱捲成小卷,准备挖个坑重新埋好。
她不知,她的身后,一道黑影悄然掠过院墙,李向东的目光冷静如水,早已盯紧她的一举一动。
他心中盘算得清清楚楚:“贾张氏,你藏钱的手法,跟你那些小伎俩一样拙劣。你敢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院子里,风吹动著枯黄的叶子,几片落叶飘落在青石板上,似乎预示著,这场无形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
贾张氏半夜躡手躡脚地在院子里挖土,她特意挑了后墙根那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杂草丛生,连猫狗都懒得去的地方。她手里握著那只黑色的小罐子,心跳得飞快,耳朵敏锐地捕捉著周围的一丝风吹草动。
“不能让李向东再找到。”她咬著牙,眼中透著狠厉,“这次,我要藏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心中憋著一口气,从未有过的愤恨在心头翻滚。李向东连番逼她,简直要將她踩在脚底,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等著吧,李向东,早晚有一天我让你跪地求饶。”她低声咒骂著,手中的铁铲却愈发用力。
夜风吹过,李向东的身影已然藏在隔壁破墙后的阴影里,他双目微眯,眸光冷若寒冰。
他早猜到贾张氏一定会连夜转移,才故意早早回屋,做出一副不再追究的样子。这老太婆精得很,一旦她鬆懈了,反而给了他绝好的机会。
他心跳平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贾张氏的动作。
“后墙根……呵,这地方倒是巧。”李向东心里默默盘算著,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贾张氏將罐子小心地埋进新挖的土坑,掩好土之后,故意把旁边的杂草整理得乱七八糟,看上去就像从没人碰过。她做完这些,又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一圈,確定无人后才满意地转身回屋。
李向东缓缓从破墙后走出,步伐轻盈如猫。
他蹲在刚才贾张氏挖过的地方,指尖轻轻拨弄著土面,发现泥土尚有些潮湿。
“老太婆,你藏得是挺仔细的。”他轻笑一声,慢慢地掏出一把小铲子,耐心地挖开刚才贾张氏填平的土。
不出所料,没挖几下,便露出那只黑色小罐子。李向东將罐子捧在手心,拧开罐盖,里面赫然是整整齐齐的纸幣,还夹著一块银手鐲,显然是贾张氏压箱底的家当。
他眯了眯眼,忽然有了个念头。
“贾张氏,这次咱们来点有趣的。”
他並未带走罐子,而是取出几张钱票,余下的原封不动放回去,甚至连杂草也復原得一模一样,仿佛从没人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