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不逾接过一看,倍他司汀,治头晕的。
刑不逾拿着药,一时描述不清心里究竟何种滋味。
以前坐完过山车头晕,他都是躺平了硬捱过去的。
刑不逾站着没动。
岑溯收好药箱,刑不逾仍站在他身后。
“很难受?”
“嗯。”
怎么听起来还挺委屈。
岑溯张张嘴,欲言又止,干脆利落把人轰到卧室躺下,自己出去端水。
岑溯刚在床边坐下就听刑不逾这个大戏精演上了:“小岑老师我特别难受,要你喂我吃药。”
岑溯:“……”
我看你活蹦乱跳好得很。
岑溯掀他一眼,到底没挤兑他,将药片送到他唇边。
“张嘴。”
刑不逾很配合,前倾了点儿身子。药片含进嘴里,牙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磕碰到岑溯的手指。
岑溯面无表情扫他一眼,没说话,算默许。
刑不逾变本加厉,轻快舔了舔。
岑溯:……
岑溯不忍直视:“刑不逾你是小狗么?”
刑不逾嘴贫:“我是大狗。”
岑溯被他一句“大狗”镇住,嘴角抽搐,无论调侃刻薄,尽数被堵回——他甚至忘记递水。
刑不逾自己没受什么影响,就着岑溯的手喝了水送药片下肚。
岑溯看着剩余的半杯水,颇为糟心。
待岑溯放好杯子再回来,刑不逾已然躺下,仰面朝天,一只腿伸在被子外。
岑溯抬脚朝书桌走。
“小岑老师你现在应该好好陪着病人。”刑不逾拍拍床沿,邀请意味明显,“快来。”
岑溯脚尖一转,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刑不逾要演什么戏。
刑不逾握住他的手腕,没用力,极其放松的姿势,拇指虚虚搭在他腕骨处,摩挲着那枚细小突起。
“下午邹鸣宇说我没人疼。”
刑不逾的语气听起来和平常无异,好像只是天马行空地想起有这么回事,于是便提了。
可岑溯就是敏锐地听出,刑不逾此刻有点小期待,期待自己可以说点什么或是做点什么,最好表现出与对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偏心。
岑溯低头,眸子半垂,嘴唇翕动,“你想我怎么疼?”
岑溯看见刑不逾肉眼可见的欣喜,不由自主跟着高兴。
岑溯拥有的不多,他也不是什么慷慨的人,可是如果刑不逾想从他这里拿走一些,那拿走就是了。
对刑不逾,他有无尽的慷慨,只要刑不逾不嫌弃。
刑不逾咧嘴笑,两颊小小的梨涡凹陷,他点了点自己的嘴角:“那你亲我一下。”
慷慨归慷慨,但想起自己破皮的嘴角,岑溯想撤回一次慷慨。
岑溯迟疑,“进门时候不是才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