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深深一边眉微微下压,一边眉微微挑起,满脸不信任:……
怎么总觉得他刚刚的表情和动作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四个大块头带着四个小东西离开了面馆。
刚一踏出门,一道强烈的气流拂过,刮得两旁的摊子都看起来有些摇摇晃晃。
这风又大了。
正巧,斜对面有家布庄。
渔深深指了指那布庄道:“先给这四个添套衣服,可别刚吃饱就被冻死了。”
沧濯缨看起来不是很情愿,但还是点点头,至于凌风和白玠,在这两人面前,他们向来是没有选择权的。
没一会儿,渔深深带着这么一堆人又浩浩荡荡地进了布庄。
老板是位女子,打量了一圈,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问领头的渔深深:“可是要给四个小孩布置衣裳?”
渔深深点点头:“有合适的成衣吗?”
“有啊,必须有的!”
那老板笑着要转身,又被渔深深叫住:“等等……”
许是因为是女子,心思要多一些,那老板眉开眼笑,目光瞟向紧挨着渔深深的沧濯缨,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可是还要给你家夫君添件大氅?”
渔深深:!?
是要拿件大氅没错,但……
夫君夫君!怎么又是夫君?
那小孩就算了,怎么这老板也能看走眼,还就这么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渔深深捂住一半脸偏开头,另一半脸正好怼进狐裘领中,渐起热意。
唉,又要否认一遍,但是有点不爽。
她的声音从掌缝和厚重的毛领中传出,闷闷的:“他不……”
还没说完,一旁的声音打断她,对那老板说:“麻烦了。”
此话刚落地,一片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
先是白玠咳嗽了两声,然后又是凌风瘪了瘪嘴,然后没忍住来了一句:“怎么这么装。”但除此之外,两人并无其他惊讶的表情,好像这件事从他们心里早就是默认了的一般。
接着就是小风几不可闻的声音:“刚刚姐姐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然后又是清尾的一声轻蔑:“我呸!”当然只有渔深深听见了。
最后,渔深深“唰”地一下扭过头,愣愣地看着沧濯缨,瞳孔中全是震惊。
但又一时不知是震惊于沧濯缨罕见的礼貌还是该震惊他就这么顺着那老板的话变相地承认了。
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渔深深这种欲言又止的反应落在老板眼里却是另一番味道,她调笑地对沧濯缨说了一句:“瞧,你娘子还害羞了呢。”
说完就笑着离开,徒留渔深深一人面对这有些难以应付的场面,面对沧濯缨直勾勾的视线。
其实被沧濯缨这样盯着对她而言已经不是什么难以适应的新鲜事,毕竟这人时不时就要看她一眼。只是现在这道视线配上刚刚老板留下的一句话,就有些奇怪了。
就好像他真的在看他娘子是不是害羞了似的。
不不不,什么鬼?
她怎么也被带偏了!
于是,在她片刻的疯狂中,她看见沧濯缨的眼里渐起笑意。
她猛地扭开头,咬了咬牙,他在笑什么呢?
渔深深扭头的一瞬间,沧濯缨的嘴角就收了回去,轻轻掐了一下指尖肉。
果然!她就是不喜欢看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