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逢雁第一次觉得郑映真不可理喻到了一定程度。
“你不如直接说是要去死。”抬手压下映真手里的手电,逢雁干脆双手把住映真,不顾脚下磕绊将人带到了天窗边。
这边的动静一大,成鹰成雀也下意识看了过来。
“姐?要过去看看吗?”成雀莫名觉得这副场面有些眼熟。
成鹰盯着庄逢雁抬手掀开天窗上的盖子,作势要送映真下去,摇了摇头:“让她们自己处理吧,都是成年人了,我们插手会变麻烦的。”
成雀对姐姐的安排无有不从。
姐妹俩眼观鼻鼻观心,背对着后面的骚乱,自顾自警戒路面情况。
天窗盖子被打开之后,车里的热气和大家的视线一起扑过来,映真挣扎着按住把手,又用身体把盖子压了回去。
“郑映真!你到底怎么打算!”庄逢雁在剧烈的挣扎下爆发了第一次怒气,像是实在走投无路只得妥协的母亲,“非要去死吗?!这么多人需要你都不能留下你吗?!”
她们离得太近,目光交汇,映真甚至能透过防风镜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白。
“我……”映真一时哑然。
“我只是觉得这里的状况不对,刚才又看到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觉得应该下去看看。”映真的呼吸频率都来不及调整,只能调整结结巴巴的开口,“不是要去寻死。你如果要去的话,跟我一起下去也行。”
如果说活到这个年纪经历过什么尴尬的状况,庄逢雁选现在。
她因为担心映真直接从车上跳下去,甚至还用膝盖抵着对方的腰;又因为害怕把人压坏,只敢用上半身压住肩膀。
结果郑映真理性十足的说出,我只是想查看状况。
“你……”逢雁打算找个地洞钻进去。
“逢雁?”天窗盖子被车里的人敲响,声音闷闷传出来,“映真?你们没事吧。”
“没事。”映真没在意背部感受到的晃动,替还没从尴尬里逃出的庄逢雁回答。
车里轻声交谈了一阵,似乎在转述她的话。
映真短促的笑了一声,抬起手电在庄逢雁眼前晃了晃,“先起来吧,压得我有点喘不上来气。”
庄逢雁讷讷直起身,看着映真在面前坐起,手脚慌乱一阵,最后落到了鼻子上:“你想下去看状况的话,我陪你去。”
“谢谢——”
“但你得保证,下车之后必须跟在我身边,我说回来之后不能拖延时间,还有……”庄逢雁没有在前一段时间的尴尬里纠结很久,甚至飞速约法三章,“总之,绝对不能擅自作决定。”
郑映真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点头应下:“那现在下车。”
庄逢雁没有办法,庄逢雁无奈,庄逢雁妥协。
最终还是庄逢雁低头。
庄逢雁把二层交给了成鹰成雀和李猛女,带着映真摸黑下了车。
黑猪山的街道安静的不像话,就像映真说的那样,和她们之前路经的任何一个城镇都不一样,带着诡异的寂静。
“曲柳会慢慢开车,你跟紧我不要松手。”庄逢雁从口袋里掏出她的小号手电,一手背在身后护着映真。
“我不会松手的。”郑映真甩了甩两人中间绑着的那根绳子,造型上和儿童防丢绳别无二致,“但非要这么绑着吗?”
“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