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的同伴要来了,我们要等他吗?”申茗很体贴地询问。
“等什么?”江黎没反应过来,没记起自己还有哪个同伙。
申茗看他真没反应过来,大概是刚才没动过这种念头。但既然问起来,她还是选择回答:“等他一起进来说。”
“不用了,”江黎回答得有些迟疑,脑中闪过许多可能的拼图,但都没有成型,“他应该不是我的同伴。”
申茗心中疑惑,既然不是同伴,过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她注意到江黎身上笼了层疏离,不禁打了个寒噤。
“那我还是继续说吧。”
孙望看向她,露出了鼓励的笑容。
……
朱揽华说的不全对。
他作为一个活人,拥有自己的立场与想法,即使是有求于人,也不会将一切悉数说出。
至少是与他相关的那部分。
有段时间,申茗书桌的桌斗里,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几个女孩子的笑脸。属于她的笑容,跟孙望的挨在一起,再过去一个位置,就是易一一。
她们三个是好朋友,好闺蜜。
她们的快乐很简单,可以是走去食堂的并排,也可以是放学回家的小段同路。
或者是同款的发卡、手串……
易一一是她们中最跳脱的一个,走十步就要蹦三步,每五十步就要转过身来,跟她们面对面聊几句后,又转两个圈,回到原来的朝向。
孙望则是最安静的那个。
她喜欢看着易一一闹腾,看着申茗跟着一起打闹,偶尔手痒,也会悄悄溜过去,从背后“偷袭”一手。
这样的生活如果能长久下去,倒也不错。
临近高考,很多事情都变了。
其他两位都忙着学习,沉默下来。一向懒散的申茗也不好意思打扰两人,下课不是补着作业,就是趴着睡觉。
有一回,她甚至从早读睡到了第二节下课。老师要么近视没带眼镜,要么就是无心说些什么重话,都要高考了,说什么都没意思。
但有一刻,她察觉到,孙望有些不对劲。
具体的她也说不出来。
孙望有时候会去心理咨询室,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易一一也知道。她们都只当是压力太大,口头安慰几句,又闯点无伤大雅的小祸,逗她开心一下。
毕竟,孙望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
她总是兴致不高的一副样子,快乐是真的,疲劳也是真的。
有些事情,她们出于礼貌,并不会主动刻意过问。只会在先前提到过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问上一句。
而此时,孙望会冲她们笑一下,随便答非所问地说上一两句。但说的都是相干的东西,她们常常被她的两句话带了过去。回头想起来,才发现还没有回答。
但既然她不想说,也没人会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