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后,乾清宫。
女帝独坐案前,面色如霜,手中茶盏放了半晌也未动。
夏蝉知女帝心头憋着火气,只是抿了抿嘴,安慰的话没有说出来,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女帝,毕竟朝堂之事她一窍不通,但若是
片刻后,陆云进殿,跪下行礼。女帝挥手示意他起身,淡淡开口:“今日早朝的情形你也都看见了,杜原之事,只怕难善了。”
“是,陛下。”陆云应声,心知女帝为难,也不多言。毕竟这些权贵一旦搬出祖宗,在这个讲究孝道的世道,几乎是要挟到底了。
女帝又道:“这些人为何突然闯来,你心里应当明白。昨日交代你的事,先放一放。”
陆云点头,再次拱手:“小的遵旨。”
女帝摆摆手:“你退下吧,朕想静一静。”
这时陆云忍不住开口:“陛下,丞相奏折泄露的事,小的怀疑是乾清宫里的小太监里有人通风报信,已经让锦衣卫去抓了。”
女帝点头,声音冷淡:“朕也料到是这样,按你的意思去办吧,退下。”
“是。”
陆云起身退下,走到殿门口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女帝还坐在案前,背影清冷孤单。
陆云心里一阵烦闷,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乾清宫。
殿门缓缓合上,殿里只剩女帝一人,半点动静也无。
出了皇宫,陆云直奔锦衣卫,招来了丁毅,询问道:“杂家今天早上让你抓来的人抓住了?”
闻言,丁毅神色尴尬,拱手道:“指挥使,今日属下带人入宫捉拿伺候陛下的小太监,其余十九人都已抓到,唯有一人在房中自缢身亡。剩下的人也什么都没问出来。”
“自缢身亡,动作倒是快。”
陆云冷笑一声,显然早有预料,然后吩咐道:“剩下的人也不用留了,你跟掌事的太监说一声,就说是杂家的意思,全部杖毙。让他重新挑些规矩点的进宫伺候。”
“是!”
丁毅闻言,神色如常,丝毫不觉得陆云手段狠辣。
堂堂天子的奏折都能被人泄露出去,这在锦衣卫眼里已经是莫大的失职。
至于那些小太监里头有没有冤枉的,没人去细究,谁也不能保证里头还有没有漏网的奸细。
区区几个小太监,死了也就死了,宫里没人会放在心上,更不会有人替他们说半句话。
丁毅领命退下,陆云又叫来金铸渊,问起水泥之事进展。
金铸渊答道已经有了成效,陆云心头阴霾顿时消去不少。
金铸渊当即领路,带陆云去了城郊试验场。
一行人出了城,来到一处空地。
只见地上新铺了一大片水泥,灰白色的表层平整光滑,已然干透。
陆云俯身伸手摸了摸,坚硬如石,指甲刮过只留下一点白痕。
他又让人提来水桶,泼了几遍水上去,水珠顺着地面滚落,没有半点渗漏。
陆云眼里露出满意之色,亲自踩上去走了两步,地面纹丝不动,比寻常青砖坚固得多。
他转头看向一众工匠,面色缓和不少,开口道:“这次做得很好。每人赏银两百两,回头还有重赏。”
工匠们闻言大喜,齐声叩谢。
陆云吩咐几句后,又低头仔细看了眼地面,眯着眼思量:有了这水泥,往后许多事都能省心省力。
回城的路上,陆云随口吩咐金铸渊:“让咱们锦衣卫的工匠,把衙门里头该修的地方,用水泥全都翻一遍。”
“是!”
金铸渊领命,满脸欣喜应下。
几人沿官道慢步而行,五名锦衣卫持刀警惕护在左右。
金铸渊走在前头带路,陆云在中,表面神色平静,心里却一直琢磨杜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