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对不起……团团,团团……你怎么不阻止我?我帮你,帮你包吧。”晏辞微想抱住安迟叙。
她眼泪一颗,接一颗,滚入她的掌心,顺着滑进她的衣裳,湿了一片。
安迟叙却不像以前,不再回到她怀里撒娇,甚至不责怪她,眼里不留恨意。
她只是,站了起来。
按着伤口不叫它流血,轻车熟路的找出药膏,给自己上药。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气还是有的。
安迟叙没看晏辞微,忍着痛只管包扎。
“可是……你都不会好好吃饭……每天,每天都在挨饿。我,我给你买了,买了午饭……你喜欢的菜都有……”
晏辞微摔在地上,第一次在安迟叙面前,没有克制眼泪。
一行一行的泪打碎她的话。
安迟叙仿若没有听见。
包扎完就转了身。“晚点我再来找您汇报。”
打开办公室的门便离开。
微不可见的,指尖有轻微颤抖。
晏辞微被她留下了。
冷冷的,留在原地。
地板凉了晏辞微全身,没关紧的窗户漏出雨泥的腥风。
明明是仲夏,晏辞微却一个哆嗦,停不下??来颤抖。
好冷……
晏辞微一阵又一阵的颤抖,泪跟着洒。
她终于明白安迟叙是认真的。方才的那些甚至不是气话,安迟叙连脾气都没有发,反倒是她受不了,竟还伤了安迟叙。
风吹得耳畔有些疼痛。
寒冷好像安迟叙拒绝和她订婚的那天。
寂寂着。
要把她瓦解,撕碎。
许久。
窗外淋着骤雨。仲夏的雨把城市变得灰蒙,微凉。
晏辞微终于站起来,步子摇摇晃晃的,进了休息室。
她把订婚时准备好的那件红嫁衣翻出来。
两年了。
她穿过无数次,幻想过无数次。
她以为安迟叙恨她,她会坦然爱回去。
她以为喜欢安迟叙欺负她留下的疼痛。
晏辞微脱去外衣。
她的身体连一个咬痕都没能留住。
温度和香都被骤雨冲走。
她一件一件换上繁杂的嫁衣。惹眼的红恐怖如毒,血一般照亮昏暗的休息室。
她站在镜子面前,恍惚间没有看见自己的脸,只看见一条漂浮的鬼嫁衣。
她的鬼魂,又在向谁鸣冤?
晏辞微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