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一声。
安迟叙闭上眼一个激灵。
晏辞微只是没能拿稳手机。
空气都被吓静了。
安迟叙听不见声音,惶恐难安,顶着害怕也要睁眼去看。
晏辞微只是在俯身捡手机。
她的动作完全没有声音,布料间的摩擦仿佛彻底消失。
背脊冷冷的冒着白气。
捡完,晏辞微返回备忘录主界面,直接删除了整个会议记录。
备忘录里还有许多别的内容。往下走晏辞微还能看见安迟叙开玩笑说要给她的回忆录。
晏辞微没有动更多东西,关上屏幕,静静的看向安迟叙。
安迟叙太习惯她这样的注视,竟比刚刚安心了一些。
无非是要给她惩罚。
安迟叙心痒难耐。终于明白她这么做的意义。
不过是明知故犯,做下不可能成功的反抗。
求主。人一次垂怜。
晏辞微站了起来。
安迟叙垂下头。等待着疼痛和血腥降临。
伤口好了一个月,她还惦记着那份刺激感。
可晏辞微错过了她。
离开沙发,往办公桌走。
安迟叙愣愣抬头,想要跟上,却被晏辞微周身的寒凉震慑。
等晏辞微转身,安迟叙已经收了脚。
她好像真的又被晏辞微掌控了。可是区区一个月,如何跟自由的两年相比?
“团团。”晏辞微回到她面前,手机已经被锁了起来。
安迟叙抿着嘴回望,嘴唇薄得倔强。
“是姐姐哪里做的不好吗?”可,晏辞微只是蹲下了。
近乎半跪着,仰头看向安迟叙。
她们从来没有如此姿态,上下位互换,晏辞微卑微得跪着问她诛心的话。
安迟叙张着嘴深深埋头,一双眼躲不过晏辞微的追踪。
她必须一定非得被晏辞微盯着。
呼吸都变慢了。
晏辞微下垂的眉毛好伤人。比在安迟叙身上留下直愣愣的一刀还痛。
她眼底的清泪好像腥红的血。凄凄得,眼睛挖出来一样可怕。
安迟叙不敢看,却不被放过,必须直面晏辞微的眼泪。
“团团……”晏辞微伸出手,仿佛那只手满是被安迟叙弄出来的伤口,血淋淋的全是骷髅,又布满疲惫的褶皱。
“是哪点对姐姐不满意,才一定要这么伤害姐姐?”她抚上安迟叙的脸颊。
像刀。
在割安迟叙的皮。
安迟叙本能往后瑟缩,晏辞微狠一用力,捏住她的脸颊。最脆弱、最细嫩,也是平日最喜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