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迟叙赶紧把手洗完擦干。她就说怎么觉得不对,她把资料留给慕风之后,她们都不需要再开个会交接的。
原来只是晏辞微把人拦了下来。
“沈既白那边要多跟她本人沟通,和经纪人说没有用。这些我是和她商量过得出来的,原版也给你们看过……”安迟叙一秒恢复工作状态。
熟悉感催生着多巴胺。
“梅映霜不通过你们好友,那我也没有办法,去线下问吧。第四期结果都出了,也不一定要私聊,她们组一般不做小动作,要小心另一个……”
慕风其实没问两个问题,安迟叙兀自叮嘱了一堆话。
“安姐,其实这些我都有做……”慕风只能弱弱开口,还没能打断安迟叙老母亲一样的叮咛。
慕风不说话了。
她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黑影,想将电脑拿回。
电脑还在安迟叙手里呢。她抬手去抢,动作比不过黑影。
安迟叙肩头被轻拍了下。
她话停在这儿,不必侧头都知道是谁。
电脑被慕风拿了回去。
“安,安姐,我没更多事了,你先跟晏,晏总走吧……”慕风咽下口水。
谁都知道晏辞微对安迟叙的占有欲多强。
到了不许任何一个人靠近安迟叙的地步。
她还以为晏辞微不在,才问的……
安迟叙垂了手,保持面对慕风的姿势,没有回头。
“嗯。你走吧。”她无话可说了。
感知到晏辞微来的那一刻,所有关于工作的词全都消失。
是掉进水中的冰块,再也捞不起来。
慕风甚至来不及把电脑装回背着的包里,只抱着它冲出了卫生间。
静默。
肩膀上那只手重了。
安迟叙这才机械的回过头,看向晏辞微。
晏辞微脸上难得没了笑。
寂静如死。整张脸都没了生机,惨白是霜。
连眨眼都没有了。
安迟叙有一秒怀疑,她的爱人早就不是活人,是逝去已久的尸体,被冤魂操控。
“……姐姐,我知错了。”安迟叙转过身,望向晏辞微。
她又一次主动认错。
十八岁那年她曾频繁同晏辞微认错。
毕竟晏辞微是她的母亲,她的教养者。
这样的存在,怎么会出错呢?
把她惹生气,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安迟叙道歉完低下头,等待着晏辞微的宣判。
“我原谅你了。”晏辞微只是松手,挽住安迟叙的胳膊。
牵着她离开。
安迟叙望向走廊。慕风的身影早已消失。
她们小组的办公室也搬了地方,这层楼换了新的人,没一个安迟叙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