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在高谈阔论的桌子在下一刻就空荡荡的,罗斯默塔女士端着杯子目送教师们离开,脸上是听到意外消息的满足。
雪花卷进来,跌落在地板上融化。
小旅馆恢复喧闹,哈利却觉得那些声音无比刺耳,真相像毒蛇一样噬咬他的心脏,疼痛从胸口过渡到指尖,他猛地站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冲到门前,一头撞开木板门,闯进无边无际的风雪里。
卡斯帕安反应极快,在罗恩和赫敏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动身,追了出去。
剩下的两人匆匆跟着地上的两排脚印,挤开庆祝圣诞的人群,穿过街道,从雪坡滑下去,来到几棵粗壮的大树下,哈利揪着头发坐在石头上,卡斯帕安在他旁边,手僵在半空。
“他们是朋友!”哈利咆哮道,尾音颤抖,浸满仇恨,“他出卖我的父母——这算什么朋友!”
声音回荡在树林里,树梢上的雪花簌簌掉落。
“哈利,冷静点。”赫敏哽咽着说。
“听我说,老兄,这——”罗恩也试图劝住他。
但哈利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音调嘶哑变形,“我希望他找到我!等他找过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卡斯帕安神色复杂,听完哈利的话后,本就苍白的脸更褪去了一层血色。
——·——·——
我只是替小天狼星给哈利买把火弩箭,顺便再跑一趟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来给他的老朋友莱姆斯·卢平添几件新衣裳,没想到撞到魔法部和霍格沃兹教授们的公然开会。
当然,用来购物的是我的金加隆。
我一直没想通小天狼星是怎么让克鲁克山帮他买火弩箭的,古灵阁会给一只小猫放行吗?
先不说克鲁克山,福吉那副喋喋不休的样子让我非常火大,我甚至想在半途要来罗恩的耗子,把它摔在福吉面前,让他好好瞧瞧耗子缺少的指头。
但罗恩没带斑斑出来,我只能作罢。
哈利被所谓的真相气的不轻,我刚安抚几句就朝我开炮,我老实巴交地站着,多少觉得有点委屈。
大的那个害我被误认为一人能吃五人份的饭,小的那个对我展开全身上下无死角三百六十度嘴炮攻击,让我的心拔凉。
詹姆真是好样的,弄来一套教父教子来折磨我。
现在,空无一人的礼堂,只有格兰芬多铁三角和不敢说话的我。
至于埃里厄斯,他还没睡醒呢,洛希盘在他的后脑勺上,彻底打消我对他头发动的邪念。
哈利还在舌战群儒,“比如?你觉得我会做什么蠢事,去找布莱克吗?”
“没错。”罗恩和赫敏一起说。
哈利气的不行,“如果你们听到自己妈妈的尖叫,祈求要杀死她的人放过我——放过她的孩子,你们就不会这么宽容的劝说我了!”
眼泪在赫敏的眼眶里打转,“拜托,哈利,求你理智些。”
“别找布莱克。”我见缝插针,劝道:“说真的,我觉得十二年前发生的事不一定……”
“可它就是发生了!”
哈利的嗓门震得我耳朵疼,我眯了下眼睛,继续说:“可魔法部并没有审讯布莱克,我是说,如果当年有人从中作梗……我不是为布莱克开脱,哈利,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请你听听我的想法……”
“我不知道什么想法,现在布莱克逍遥法外,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哈利瞪着我,暴躁地大喊,“我还能去找谁帮忙,找我的爸爸妈妈吗?多谢布莱克,我从来都没和他们说过话!”
我闭嘴,坐在旁边。
罗恩一直在看我,我不明白他能看出个什么出来,难道我的脸上有花吗?
我们的视线对上后,罗恩像被火燎了似的弹起来,“这是假期,不如、不如我们去看看海格……”
“好极了,罗恩。”我冷硬地说:“我们现在就走。”
“这是我打算说的话。”哈利用和我相同的声音说:“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从来没和我提起过布莱克。”
赫敏恐惧地拉着哈利,“不,你不能离开城堡!”
“我不是走路需要人盯着的大宝宝。”哈利头也不回地说,“去看海格,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