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勒得小明脖子发紧,他强忍着没哼出声。
女人把小明往沙发上一摔,声音又尖又高:“坐直!跟你说过多少次,背要挺起来!”
小健被这阵仗吓到,哇地哭了起来,扑过去拉女人的衣角:“妈妈别生气,哥哥不是故意的。。。”
“哭什么哭!”女人猛地转身,一把甩开小健的手。小健顺势跌坐在地,哭得更凶了。
“你为什么就知道哭!你为什么总是哭!”女人尖叫,很快又强颜欢笑,“乖宝宝,妈妈爱你,不要哭了,妈妈不该凶你,妈妈最爱你了,看你哭妈妈心都疼死了。”
市原博幸趁着女人哄小健的功夫,悄悄挪到小明身边想把他扶起来。
然而他刚碰到小明,女人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头一把推开市原博幸:“别碰他!你跟他一样不省心!”
她指着市原博幸的鼻子,声音又变得尖利:“你是不是想帮着哥哥偷懒?你是个坏孩子!坏弟弟!”
市原博幸被吓到,握着小明的胳膊不敢动。
看到小男孩呆滞的面孔,女人心口一缩,连忙露出笑来:“好孩子,妈妈不是想批评你,来,让妈妈抱抱,妈妈给你拿饼干吃。”
“。。。不要!”市原博幸拍掉了她的手,声音非常坚决,“你不是我妈妈!你不是!你从来都不是!你是骗子!”
女人的脸抽搐了:“怎么会不是呢,你的妈妈只有我,只有我,知道吗?啊——好孩子。。。弟弟,哥哥。。。”
她喃喃自语,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又突然抓住市原博幸的胳膊,力气大的市原博幸立刻流出眼泪。
“你的妈妈只有我!只有我!我给你做饭、给你买衣服!你忘了吗?快说,妈妈是谁!”
见市原博幸不说话,女人尖叫,对着三个孩子喊道,
“过来!都过来!你们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过来啊!”
小健嚎啕大哭,在女人将要发怒的那一瞬扑进她怀里,揪着她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
女人愣住,脸上的狰狞匆忙收回,她僵硬地抬起手,拍着小健的后背,声音又软下来:“乖,不哭了,妈妈不凶了,咱们吃饼干好不好?”
哄着哄着,市原博幸又开始喊“要妈妈”,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带着哭吼。
小明则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神冷冷地盯着女人。那目光不像个孩子,倒像个成年人,阴恻恻的,看得女人心里发毛,气不打一处来。
她刚想发作,又被小健的哭声打断。
三个孩子的动静彻底缠住了女人的注意力,她一会指着小明骂不听话,一会低头哄小健别哭了,还要应付市原博幸的哭闹,完全没注意到花梨奈已经悄悄挪到了茶几旁。
花梨奈飞快偷走男人用过的茶杯,杯身还留着清晰的指纹。
她蹲在沙发背后,往杯子上撒爽身粉,指甲小心地扫掉多余粉末,然后撕了两段胶带,先贴在最上面的指纹上,轻轻按压三秒,再慢慢揭下。接着是下一个,她的动作比刚才更快,心里狂打鼓。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拓印指纹的办法,利用爽身粉使指纹显形,再用胶带贴在爽身粉显形的指纹上,这样爽身粉会跟着指纹纹路粘在胶带上,而胶带的粘性能牢牢固定粉末。
就在花梨奈把第四段胶带塞进袖口时,客厅突然没了声音。
她心里一紧,多年恐怖游戏通关经验告诉她,与其回头看真相不如抓紧把最后一个指纹拓印了。
“你在干什么?!”
女人果然注意到了消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