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一生里最熟悉的触感
冰凉、光滑、安静。
琴键就在眼前。
他仿佛还能听见音乐的呼吸,
那是他用尽一生都未能真正完成的那段旋律。
可身体已不再听从意志。
高烧带来的眩晕让视野一点点塌陷,
世界在他眼前模糊、塌缩,
只剩下那一架黑色的琴,
像时间尽头的灯。
他忽然想到
肖赛。
那个未能踏上的舞台。
那场他一生的执念。
"M。。。。。。。。。。。。”
他喃喃着,声音沙哑,几乎只是唇形在颤。
喉咙里有腥甜的气息翻涌,
胸口起伏了两下,
像在与空气最后一次抗争。
他想到了父母的新年短信,
想到了自己从未回去的家,
想到了那一间早已布满尘土的琴房。
所有这些画面交叠成一片灰色的光,
在他脑海深处缓缓旋转。
他这一生,好像从未真正活过。
那念头刚闪过,
胸口一阵剧痛,
世界骤然坠入无声的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个呼吸,也许是永恒。
意识重新浮上来时,
他便重生了。
江临舟的手微微一颤。
灯光再次映在他的眼底,他才意识到,
自己正握着祖父的手。
那是一只极轻的手,
骨节突起,皮肤冰凉,几乎没有温度。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那层薄薄的皮肤,
能摸到血管的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