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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无辜（第4页）

过了很久，他才答应下来。

话音一落，林衡便探过身来。

一只手轻掠另一只手，带着体温的文件在掌心与掌心间传递。

林衡接过报告书，全神贯注地阅读着耀清的检查结果。

『患者腺体结构已基本修复，生理功能未完全恢复。因长期缺乏外源性Omega信息素刺激，腺体处于低反应状态，患者在易感期表现出情绪低落、易激惹、短暂意识障碍等症状，当前依赖抑制类药物控制，存在神经系统与肝功能损耗风险……』

林衡浏览着，渐渐地，他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微妙。

『建议采用信息素暴露疗法，逐步重启腺体功能。信息素来源可为医用合成信息素，亦可在医学监督下使用Omega的天然分泌物（适配者为最佳）……』

他的视线停在治疗建议一行，慢慢定住了。

太巧了。

他们的治疗路径几乎一致，甚至在某些部分重叠得近乎讽刺。

都需要信息素暴露疗法，都需要异性提供信息素，而且是浓度较低的信息素……

他的脑中不由得萌生了一个念头。

耀清那边也静下来了，不再有清脆的翻页声，知名不具的尴尬感在空气里静静发酵，一点点噎住了他们的喉咙。

他知道耀清也萌生了同样的念头。

但他们不可能宣之于口，不可能落落大方地问一句：会不会我们就是彼此的药？

林衡小心翼翼、慢条斯理地吸气，生怕泄露内心的惶恐。

怎么办？

可以暂且搁置，从长计议吗？

叮——

江耀清的手机亮了一下。

是舅舅的微信：『检查结果取到了吗？』

回了一句，自然会有接二连三的提问。

江耀清寒着脸，将手机扣了过去。

林衡犹豫了一会儿，他默默打了腹稿，最终鼓起勇气，主动破冰道：“耀清，我有个想法，你先听一下……”

嗡、嗡、嗡——

舅舅的电话直接打来了。

铃声响了半分钟，江耀清才迟迟接起。

“喂，耀清，报告拿到了？”

“嗯。”

“怎么样，和去年相比，指标应该没多少变化吧？”

“嗯。”

“好，那就行……”

江峻行并不把耀清的冷淡放在心上，只是呵呵地笑：

“又是女朋友陪你来的？让我猜猜，她人就在旁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