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弦不知是救还是不救,救了,便要一直救下去,救到最后不想救了,他们可能会反咬一口说“真是铁石心肠,冷酷无情,再多救几次怎么了”诸如此类的话。
于是他不做任何动作,只是再次提醒道:“不可布阵,布阵使其灵力汇聚,热气直升,而铁魔蛛最能捕捉热气,你们汇聚在一起,就像诱饵一般,干净散开,分散跑,万万不可成群结队!”
有些人犹豫踌躇不前;有些人蠢蠢欲动欲要与其抗战;有些人早已逃之夭夭。
初弦顾不得他们,斗魂的主要便是找到强势的生物,与其斗争。铁魔蛛虽是异虫之首,但显然不是这斗元场内最强的生物。
初弦站在较高的坡上,看着四处乱窜的他们,同时也在寻找最强生物。
不过,观察观察着,他就发现不对的地方。这群人一开始无论分开得有多散,最后还是会莫名的聚在一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如此循环,何时是个头?显然是中了迷阵。
可是,谁会在斗元场布局?
莫非是哪位高手故意为之,将他们赶尽杀绝,好让自己成功上位?
初弦闭上眼,连连摇头。若真如此,怎只有他未陷入迷阵?再说,如此狠心之人,是不可成为大司长的。而且这一行为,相当于作弊,况且主神掌与大司长在水晶宫观察着斗元场内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象,绝对会出手制止。
正思考着,他听到阵阵笛声。吹出来的曲子,寂寥而悲凉。犹如孤身许久之人,对命运的哀叹。
初弦胸口上忽然发着一亮一暗的红光,他掏出一看,是红玉锁,这是什么情况?
还未弄清楚,昏暗的天竟不知何时变得血红,如一片血池。
初弦心中顿时一阵不安。
那群人忽然不见了,异虫也是如此。
难道是那笛声破了他人的阵法,他们都躲起来了?
“砰!”这声音,仿佛是孩童们在比较谁扔在水里的石子的声音更响亮,只不过被放大了好几倍。
初弦回眸,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双目骤缩,喉咙发紧。
“这是……什么东西?!”初弦发出的声音已经好似不是自己的,如此僵硬,如此冰冷。
只见远处有一滩朱红色的血水,如一座山般宽大。那群人有的自相残杀,拿着剑一通乱砍;有的自戕而亡,鲜血顺着脖颈直流;有的直接往偌大的血池跳……各种各样的死法在初弦的瞳孔倒映着。
初弦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开始往后倒退,速度越来越快,后面直接转身往斗元场大门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姨娘!姨娘!出事了!”
无人回应,而那边往血池里跳而发出来的声音在他的耳朵了越发放肆,震耳欲聋。
“救命啊,救命啊!”初弦连滚带爬,一时之间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环境。
突然好好的人怎么就自相残杀了,怎么就自戕了,怎么就死了,怎么就血流成河了?!那群异虫呢?!都去哪了?
为什么只有他没有往血池里跳?
为什么只有他没有发疯?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初弦骤然停下脚步,四肢发软的他快要崩溃了。他周围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棵棵桦树。桦树笔直,高耸入云,密密麻麻附在树干上酷似眼睛的东西竟然出声了,它们道:“是你害死了他们!”声音有男有女,数量颇多,时而一同出声,时而分开出声。
初弦紧皱眉头,喘着粗气,咽了咽口水,指着自己道:“我害死了他们?”
“对啊,你害死的!”这女声喊得刺耳,让初弦不禁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