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那少年郎微笑着说道:“这位弟兄,来我们这里参加会社的,都是韩大帅最忠诚的卫兵。目的就是在当此天下剧变之时,追随韩大帅,驱除鞑虏,保卫汉家江山!”
说到这里,那少年郎又道:“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襄阳城内外,有一些人耽于享乐,为害市井,忘记了韩大师的教诲。还有一些人,甚至公然鼓吹,让大师投降满清,说什么仍不失封侯之位。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襄樊营中的
败类,是需要用铁和血来清除的败类!我们的目标,就是净化我们的队伍,净化我们的思想,与一切敌人战斗到底,决不妥协!!”
卢焕然听着对方杀气腾腾的话语,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啥。
按照这个标准的话,那整天发牢骚,还经常说些对韩大帅大不敬话的郑大哥,恐怕就要第一个被诛灭和清除了。
来到大堂内,这里已经有好些人了。
大家都席地而坐,看到有人进来以后,又齐齐站了起来。
卢焕然做了个自我介绍,说自己是特意从河南过来投奔韩大帅的生员,姓卢名焕然草字世炽。
一番介绍之后,卢焕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右手放在胸前,高声道:“誓死效忠韩大帅!”
话音落下,堂屋内的众人,也齐齐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大声喊道:“誓死效忠韩大帅!”
声音之大,把屋顶上的乌鸦震得落荒而逃。
卢焕然感觉,越来越像邪教窝点了。
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个年纪稍大些的男子,他同样作着书生的打扮,对着卢焕然笑道:“既是誓死效忠韩大帅,那就是自家弟兄。以后在我社中,不论有何困难,皆可开口。”
领着卢焕然进来的那个少年郎介绍道:“卢家兄弟,这是咱们襄樊营中军衙门参事室参事谢攀麟谢大哥,咱们这个忠义社就是谢大哥发起的,如今亦是咱们的社正。”
听到这话,卢焕然赶紧见礼。
谢攀麟摆了摆手,转而指着房间内的其他人说道:“在这里的,有中亚衙门的书办,有营中的士卒,有工坊的学徒,还有些像卢兄弟这样的读书人。但是我等都是怀抱着对大帅无限的忠诚,才走到一起的。其中很多人,都受
过大帅的恩惠。比如田长贵田兄弟,就是大师从拜香教妖人手中解救出来的。
那少年郎田长贵立刻说道:“若是没有大帅,我早已不知道死在何处了。”
谢攀麟点点头,又向着卢焕然说道:“如今鞑虏猖獗,有窥伺我襄樊之意。卢兄弟你方才说自河南而来,河南地界内就有鞑子肆虐,卢兄弟与我等说说,那鞑子都是何等残暴?”
鞑子何等残暴?
卢焕然心说,我也没见过,我也不知道啊。
只是,见到房间内众人期盼,狂热的眼神,卢焕然感觉,自己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搞不好就要当场被开除出兄弟行列了。
只得回忆着这些天从报纸和街头巷尾听来的消息,加上自己的想象,绘声绘色的说道:“列位弟兄有所不知,如今这河南地界,那真是只可用一字来形容………………”
“惨啊,好惨。”
鲁山县城内,望着周遭的景象,手中握着一柄铜喇叭的孔大有,也是不停地摇头叹息。
如果说鲁阳关和鸦路驿这些地方,是已经死透了,死得不能再死,坟头草都三尺多高了的话。
那么鲁山县城,就是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的途中。
从观感上来说,无疑是后者更加令人震撼。
这座城池已经彻底丧失了替朝廷守一方的功能??不管是哪个朝廷。
处于完全的,不设防的状态。
当然了,城墙四面漏风,到处都是动辄十几步二十几步的缺口,根本也没法设防。
护城河里,也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
罗长庚等人本来以为,城中已经没有人了,但进来以后,发现城内虽然破败荒凉,可有些房子里,还是有明显的住人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