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米思翰张了张嘴巴,哑口无言。
可怜的米思翰,哪里是巴图这种老狐狸的对手,轻易的就被玩弄于股掌之上。
有那么一瞬间,米思翰都开始怀念那个孩视自己的巴彦了。
同样是孩视,至少巴彦是真的对自己好。
“好了。”巴图眯起眼睛,盯着对面说道:“米思翰,你领着本部外加伊尔登那两个什队,上去接应河滩上的兵马,试一试对面尼堪的成色。鸣金之前,不许自行撤退。”
。。。。。。
“举盾!”
“举盾!!”
密集的箭雨从几十步之外抛射而来,打在藤牌上,发出阵阵令人心跳加速的沉闷声响。
站在第一排右侧的一个长枪手,被越过阵的箭矢击中,惨叫了一声。
“负伤不能坚持的自行撤到阵后,第二排的弟兄顶上!”何有田扯着嗓子大喊。
出来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的嗓子就已经哑了。
不管经历过多少次,战阵之上的气氛,还是会让他又畏惧又亢奋。
“袁惟中,袁惟中呢!”
“有!”
“之前那个火铳小队长死了,你现在就是小队长,等会听老子的命令,老子让放时再放,谁也不许早放,听见了没有?!”何有田大吼。
“报告何百总,听见了!!”袁惟中声音比他还大。
摆摆手,让袁惟中归位,何有田又半蹲在两个刀牌手的中间,透过藤牌的缝隙,伸长手臂,竖起大拇指,半眯着眼睛观测起对面那伙鞑子骑兵的距离。
这是他从韩大人那里学来的拇指测距法。
不过何有一知半解,不得其法,主要还是凭经验估算,做这个动作只是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具权威一些。
河滩上,原先互相追逐的两支骑兵,已经慢慢的脱离了接触,但方才赵栓受伤的那个地方,位于战场中间的位置,距离双方都四五十步的样子,处在射程之内,无人靠近。
何有田透过两面藤牌的缝隙观察了一阵子,见后上来的那伙鞑子,始终在七八十步这条线上游弋,偶尔会往前冲刺一阵子,但也并不过分的靠近。
何有田不是刚上战阵的初哥儿了,知道鞑子这是在试探本方的火力射程和威力。
实际上,改进后的自生火铳,射程远超七八十步,但深受韩大人指挥风格熏陶的何有田也知道,没必要过早的轻易暴露这些信息。
而且,保持静默的话,可以引诱鞑子更加深入到射程之内,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火力全开的时机。
因此何有特地把袁惟中给叫了过来,交代对方,没有自己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开火。
他摆好阵型,静默以待,只让后阵的弓手们,自由还击,掩护河滩上的马兵撤退。
“崔世忠!”何有田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有!”
崔世忠持握着一杆旗枪,猫腰来到了何有田的位置。
罗长庚受伤之后,第一局原有的指挥体系被打乱了,之前是赵阿五暂代,但赵阿五是宣教官,而且是整个第三千总司的宣教官,自然不适合一直暂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