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把着胡国柱的手臂,侧头又问左右:“炮营现在何处?差人去问问。”
很快,便有人回来禀报说,小吴参将亲率炮营,由吕堰驿而来,已经快到此间了。
“好。”
吴三桂点了点头,脸上虽然在笑,但眼神却凌厉起来:“那韩复在守城如此危急之时,却还冒险遣兵冲阵,解救百姓!哼哼,毕竟是年少成名,难免落入沽名钓誉的窠臼之中。国柱、国相尔等领兵作战,日后守御一方,万万
不可如此!”
胡国柱、夏国相哥俩,赶紧弯腰拱手,连连称是。
趁机贬斥了韩复一番后,吴三桂语气愈发冰冷:“所谓君子成人之美,那韩复既然求仁义之名,本藩成全他便是。着全军所有力夫,即刻再行攻打。左营将士,亦间杂其中,以为主力。此番攻取,未有本官明令之前,后
退半步者,斩杀勿论!”
胡心水心下一凛,知道这是到要卖死力的时候了,也不敢有别的言语,只得躬身答应下来。
“并将所有包衣全都发往炮营听用,等红夷大炮一到,即刻放炮轰打!未时到就未时打,申时到就申时打,除非本藩另有指令,否则随到随打,不能迁延拖沓,贻误战机!”
“左营与炮营围打樊城朝圣、定中、屏襄三门;右营夏龙山、夏国相率部于西面戒备佯攻;中军东移十里,以防贼营左翼兵马;后军不。。。。。。”
吴三桂手中令箭连珠炮似的一支支发落,胡心水、胡国柱、夏龙山、夏国相、郭壮图等将,依次领命而去。
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又轰隆隆的运作起来。
吕堰驿通往樊城的官道上,王保儿身上套了件不知从哪里扒来的战袄,晃晃荡荡的不太合身,但他却美得很。
他一手持握着杆红缨枪,另一手攥着根军棍,正指挥着身边二十来个力夫,奋力地拉扯着一门红衣大炮,沿着车辙往前而行。
这个重达一两千斤的大家伙,虽然威力巨大,但想要让对方动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牛马就得十来头!
不过他这门排序在后头,只分到了两头瘦驴,畜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还是要靠人力拉扯。
好在,尽管四条腿的牛马没有了,但两条腿的牛马管够。
王保儿举着军棍,上蹿下跳,前后奔走,得意洋洋的指挥着那些牛马们卖力气。
同时心中感慨,尼堪就是尼堪,生得蠢笨至极,许多一眼就能知晓的事情,非要自己说上个三五遍才能明白。
王保儿心中充满了鄙视。
可正是这种鄙视,又让他充满了优越感。
沿着前面炮车留下的车辙,倒是没什么波折的,一路将这门红衣大炮弄到了前方。
到了地方之后,王保儿不由张大了嘴巴,这里一架一架的,竟有将近二十门大炮!
他惊呆了,但也挺直了腰板。
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可偏偏就在这时,一个鞑子军官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王保儿赶忙去迎,却被对方一脚踹翻在地。
那鞑子军官指着王保儿等人,大声说道:“你,你,还有你,你这几个尼堪,速速到前头去填壕沟!”
ps:胡国柱表字擎天,非常的炫酷。若是将名、字联合起来的话,就是擎天柱,更加炫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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