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千奇百怪的攻城车辆,与他想象中的十七世纪的战争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那几辆炮车,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具备了坦克的雏形。
韩复两世为人,见多识广,尚且讶然,那些正在直面这些的守城士卒,就更加惊骇愕然了。
这是先前在拜教,在张文富,在王光恩等人那里,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阵仗。
尽管城头守军毫不留情的倾泻着火力,奋力地投掷一切他们可以投掷的东西,但仍然无法阻挡吴军推进的步伐。
城头两门火炮,也都开始集中对城下进行轰击,几乎是冒着炸膛的风险在满负荷的装填、发炮,可城外的敌人,就像是永远也杀不完一般。
这年头的清军,还是能够打硬仗的。吴三桂同样如此。作为大明王朝最后的辽东之花,他下了死命令,那在没有鸣金之前,众将士是有死战不退的勇气和决心的。
在损失了十来辆架壕车之后,终于有一辆抵达了护城河边,架上了木桥。
紧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杀啊!杀啊!"
大批吴军士卒,快步通过木桥,将云梯架在了城头。
众人争先恐后的顺着云梯向上爬。
紧接着。
“轰!”
“轰!”
城头上,一根根木滚了下来,覆盖满木表面的金属尖刺,瞬间将蚁附于云梯上的人们全都扎成了刺猬。
那些吴军士卒落花流水,哀嚎着纷纷跌落下来。
但他们留下的空缺,又很快被后来人填补。
这样的攻防如是反复,只是片刻的功夫,城墙脚下,已经一摞一摞叠满了尸体。
护城河外,一辆车旁边,前营干总梁化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十余步外的一辆炮车。那炮车已经快要抵近跟前,按照他的经验,等炮车停下来后,至多几十息的功夫就能够装填发射。
届时,佛郎机炮远超弓箭和火铳的威力,将会对城头的守军形成强力的压制。
那是他等待的机会!
梁化凤将其他一切事务全都置身事外,只两眼死死盯着那炮车,生怕错过一丁点细节。
短短十几步的距离,让他觉得无比漫长。
终于,那炮车历经艰难险阻,在护城河畔停了下来,车顶的炮手,开始往炮膛里填塞火药。
伴随着这个战术动手,梁化凤如被按动了某种开关,忽地大叫一声,举起手中的盾牌,向前冲出。
他来势凶猛,不管不顾,木桥上所有挡在他前面的人,全都被他撞了下去。
几步来到云梯外,双腿猛地一蹬,纵身飞跃,竟是直接跳到了云梯四分之一的位置。
他一手举着盾牌,另外一手奋力向上攀爬。
藤牌上,矢石交加,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但伤害始终没有穿透蒙了牛皮的那张小小的圆牌。
梁化凤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终于来到了尽头。
他手中藤牌向前猛烈推动,推倒了后面不知道什么人,趁着这极为短暂的防守真空,梁化凤使劲一跳,终于踏上了樊城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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