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之日终是来了。
仍是在河边的凉亭处,林家与唐门的武者早已列好了阵型等着,前方是林寰翰与唐若风带队。
幽冥殿的人如约而至,此次没有在河水中的竹排上摆弄架势,都上了岸持剑对峙,唯一不变的是那套茶具依然摆放着,紫衣女子坐着饮茶,无半点紧迫感。
紫衣女子越是淡定,这边的压力越大。
给了三天时间让林寰翰突破,也给了林家充分的准备时间,这幽冥殿究竟有多大依仗?
“恭喜林家主!步入大天境。”紫衣女子端着茶杯,便好似与老友在叙旧一般。
“阁下是信守承诺之人,林某佩服,今日一战也希望你能遵守承诺,若是我胜了,幽冥殿自当退去,不要再来打扰林家。”
林寰翰看着已恢复了状态,不过众人清楚,他渡劫消耗极大,昨夜有两位异能医者相助,不过恢复五成状态。
紫衣女子悠然的喝着茶,不紧不慢道:“我看你的突破好似不那么顺利,天道对你有些不满啊……今日你也不在巅峰状态,这场比试依然是少了点意思。”
林寰翰一听,幽冥殿知晓得如此清楚,莫非自己这边也有细作不成?
不及细想,他沉声道:“阁下的意思,我林某现还不配与你一战?那这场赌局该如何?”
他没有逞强,赌局关系甚大,并非计较个人面子得失时分。
“原本想好好的打一场,不过,哎!真如主上所言,修士在这片大陆,不变通只能等待消亡。我幽冥殿所行之事不过是寻个新的方向和希望,但在世人眼中却是无恶不作的异类!”
他不知为何紫衣女子会说出这些话来,好似在为幽冥殿正名一般。
幽冥殿所行之事本就卑劣无比,他自己的女儿不就是被这幽冥殿给逼下了悬崖,不知所踪?!
林寰翰也不提往事,若是激怒了对方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今日之战稳中求胜才最佳的选择。
“幽冥殿就是异类!为了一己之利不惜与海盗勾结,毒害百姓,滥杀无辜!多少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这些不就是你幽冥殿的作为吗?”
南宫安歌终是忍不住了。看着这些黑衣人,自己家中的亲兵、家丁拼死保护自己,最后惨死的景象一幕幕浮现……
还有瀛洲郡那一群群逃难的百姓,沿路乞讨的人,饿死路边的可怜之人……
“南宫安歌……你不过是井底之蛙,只是看见自己所看见的。你们南宫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四处征战,又有多少百姓深受其害?江湖争斗,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要建立新的世界总是要有人牺牲。”
紫衣女子也不生气,缓缓道来,倒像是在教育一个未知的孩童一般。
一旁的姬婉晴听着两人对话,眉头皱了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宫安歌本是怒气冲冲,但是这紫衣女子的话又让他思绪变得混乱:自己的爷爷南宫长宇还有太祖父皆是好战之人,征服渤海国、南下南楚国、征服西域……
这些年造成太多的杀戮。黑水城难民、阿姆雷、古丽米娜不就是受害者?!
还有多少人因此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的罪孽难道比幽冥殿少?
南宫安歌居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林寰翰急道:“阁下,今日我们并非来此论道,这场赌约,你要如何进行?还请明示。”
“林家主,你们林家世代守护着少昊剑还有古蜀国,这里倒是国泰民安……我敬佩你们林家,才没有强求豪夺。若是你说出少昊剑的下落,这场赌局也就罢了!”
紫衣女子侃侃而谈,悠然喝茶,全然没将这赌局看得太重,好似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林寰翰有些无奈道:“我所言皆是实情,少昊剑在三百年前那场大战之后便不知所踪,先祖也是一去不返。我们林家又怎会知晓其所在?说起来我们林家早已失责!”
“好!即便你说的是真的,我邀请你到幽冥殿一行,又有何不妥?或许我们能共同想些法子,寻到这少昊剑。”
本以为今日是一场恶战,未料这紫衣女子不慌不忙,反而是将这气氛搞得有些和谐了。
神剑本是维系着这片大陆的平衡,一旦人为的破了这天地平衡,那些被镇压的邪魅之气又会祸乱人间。
少昊剑自行自在,只为守护一方平安,这才是林家守护少昊剑的真正意义。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幽冥殿不过是为了谋求私利,只怕到时候一切都不可控制,让这片大陆陷入万劫不复的局面。”
“危言耸听……不可理喻……目光短浅……冥顽不灵!罢了,婉晴,你去会会林家主吧。他境界未稳,正好让你见识下大天境的修为。”
在场的人皆是惊诧不已,紫衣女子依然让姬婉晴上场,这场赌局似乎朝着有利的局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