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脱离维度裂缝时,左半边身体已经透明化,构成他存在的基本粒子正在逸散。
“你越来越不像‘人’了。”守护程序显现,声音带着罕见的情绪波动。
“没关系。”他望着地球的方向,“只要她还能笑,我就还没真正消失。”
“可你这样做,迟早会彻底瓦解。”
“那就瓦解吧。”他轻声道,“但我必须让她明白一件事??我不是神,也不是传说。我只是个曾经爱过她的普通人。如果我的存在能让她的世界多一分光,那就够了。”
***
几天后,许安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走在一条由星光铺成的路上,两旁漂浮着无数画面:林修第一次穿上装甲的模样,他们在校园屋顶看流星雨的夜晚,他最后一次对她微笑时眼中的温柔……
最后,她来到一座桥上,桥下是翻滚的黑暗,桥头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瘦了。”她说。
林修笑了:“在这里,体重不算问题。”
“你去哪儿了?大家都很想你。”
“我一直看着你们。”他望着她,“尤其是你。”
“为什么不能回来?”
“因为我变成了别的东西。”他摊开手掌,一缕灰金光芒在他掌心跳动,“我现在是规则的一部分。如果我离开,有些事就会失控。”
许安然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刹那间,一股暖流涌入林修残破的意识。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身体开始恢复实质感,皮肤重新染上温度,双眼中的太极图样变得鲜活。
“你怎么做到的?”他震惊地问。
“我不知道。”她认真地说,“但我知道,你不该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你说你是规则的一部分,可规则也需要人心才能成立,对吗?”
林修愣住了。
千百年来,无数强者试图掌控“最初之眼”,却都败在冷酷的逻辑之下。唯有此刻,当一份纯粹的情感穿透维度壁垒,系统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波动。
【检测到Ω-02主动发起心灵链接】
【共鸣等级突破阈值】
【临时授权授予:Ω-01可进行实体投影,时限:72小时】
林修低头看着彼此交握的手,眼眶微微发热。
“也许……我可以回家一趟。”
***
七十二小时后,东京高中放学铃声响起。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许安然收拾好书包,却发现教室门口站着一个人。
黑色夹克,微乱的黑发,眼角闪过一丝银芒。
“嗨。”他说,“我请了三天假,来看看你。”
全班寂静。
下一秒,许安然冲上前,一拳砸在他肩膀上。
“骗子!说好永远不会回来的人,怎么又出现了!”
林修揉着胳膊苦笑:“对不起……有个家伙告诉我,有些等待,值得被打破规则。”
夕阳洒在两人身上,影子拉得很长。
而在高空之外,一双灰金双瞳悄然闭合。
风拂过,留下最后一句低语:
“这一次,换我走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