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了一会儿,看向林木,问:“你吓到他了?”
林木目光沉沉地落下来,语气嘲讽,带着几分微妙的酸:“你要去安慰他?”
“为什么?”许岁安不解。
林木抿唇,盯着他看了片刻,转过身,留下一个空门。
“进来睡觉。”他顿了顿,“看在你帮忙拦了他们的份上,可以收留你几晚。”
许岁安这次很快反应过来。
他弯了下嘴角,跟上去,带上门。
“好哦。”
林木,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但是——”
太阳落山,室内昏暗一片,许岁安和林木大眼瞪小眼。
他问:“睡在哪里?”
屋里只有一张床和碎一地的衣柜,别说桌椅,连用来打地铺的多余被褥都没有。
秋末冬初的寒风撞上窗户,哭一样的的呜呜响着,攀在窗棱上的叶子也被震得哗哗响,成为房间内唯一的动静。
林木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行动起来。把衣柜碎片堆到一起,从里面挑了一块最大最完整的出来,拖到床边摆好。
然后又把他的衣服从碎柜子下面抽出来,白色一件件叠好放在床头,黑色挑出一部分,展开铺在木板上。
床上只有一张枕头、一床被单和一个薄被,他打量一圈,没再做下一步,直接转头看向许岁安。
许岁安大概懂了。
木板当临时床,虽然对他来说有些小,但也不是不可以,蜷一蜷还是能睡的。
他指指:“我睡这里?”
林木把他的食指推向另一侧,说:“你睡这里。”
许岁安看向指尖朝向的地方。
是房间里唯一一张家具,那张床。
……
五天后,深夜。
218号房门被人悄无声息推开。
一个身影鬼魅一样钻入,站到床边。
惨白的月光落进来,模模糊糊照出屋内的人影。
那人抬起手,高高扬起的掌心里寒芒一闪。
他握着一把匕首。
躺在床上的许岁安忽然睁开眼,浅金色眼瞳映着月光,和床边的人影对上视线。
匕首落下。
抵在他的颈侧,冰凉的触感传递过来。
“我的饭呢?”人影问。
声音里压着愠意。
吊在天花板上的小灯“啪”地亮起。月光被浅黄色的灯光盖过,狭小的宿舍亮堂起来。
“你又犯什么病?”林木的声音响起,很是恼怒。
站在床边的是楚时间。
他衣服上沾满血,脸上、脖子上也都留着血痕,看起来应该是刚刚结束封闭实验,就第一时间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