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八万六千五百二十一贯,其中八万六千贯是银票,其他则是大钱。另有金银锭子不等,奴婢估算了下,大约有五百多两金子,与一千多两银子。”
九娘点点头,面露沉吟之色:“不知长安城周边的田产作价几何?”
余大娘一愣,“娘子想置办庄子?”而后了悟的点点头,“娘子也是需要置办些产业了,是时作为嫁妆陪过去,每年多少也能有些出息。”
起初余大娘来到九娘身边,没几日九娘便将库房交给她管了,以余大娘的见识,自是不以为然,毕竟一个小娘子能有多少家底,她不用看大约也能估摸出来,却万万没有想到九娘子竟然‘有钱’。
这长安城内有钱的人多了,但大多都不会在手里放太多活钱,而是作为各种庄子田产铺子以及各种珍稀摆件、古董字画与金银珠宝的存在,拥有近十万贯现钱的九娘,确实能称之为有钱人。
其实早先余大娘便有想建议九娘将钱换为产业的想法,到底她来九娘身边的时间尚短,且她也知晓九娘手边没什么可用之人。与九娘提过一次,九娘不置可否,这种想法便暂且搁置了。如今九娘子马上就要出嫁,这些事情也是该提上章程。
余大娘并不知晓,九娘之所以不置可否,并不是没有这种想法,而是一怕麻烦,二手里没人可用,三则是这笔钱不宜见光。此番有了楚王如此大张旗鼓的送东西,她刚好可以借着由头将这笔钱拿出来用了。
当然,刺激九娘有这种想法的不是其他,而是最近这些日子连着发生的这些事。
九娘确实不在乎嫁妆多少,可她非常清楚嫁妆代表着什么。它不光代表着女子的颜面,也是立世的根本。
因为嫁妆,这些日子闹出这么多事来,九娘并不是个泥人性子,又怎么可能心中没有想法。
崇月阁那边动作那么大,给萧六娘长面子是其一,若说没有想落她颜面的意思在内,她是万万不信的。
有些东西即使她不屑,但也必须去争一争。
“公中那边已经说了,按照府里的规矩,会给出嫁的女儿两个铺子,一栋长安城内的三进宅子和一处庄子。因为是高嫁,所以我与三姐姐一样,一人又多了一栋宅子和一处庄子。因为地契还没拿到手里,暂时还不知晓到底是什么位置有多大面积。这些先越过不说,我想自己再置办一些田产,至于宅子就算了,没人住放在那里还要操心每年的修葺。铺子的话,我暂且还没有想做生意的打算。”
余大娘点点头,赞同道:“娘子的想法很好,虽各家各户的夫人们都少不了有几个铺子挣些脂粉钱,但娘子与她们身份不一样,确实可以不用考虑这些的。毕竟您以后还要管着王府里的内务,恐怕没有经历去操心这些。田产倒是可以置办一些,是时找几个稳妥的管事看着便好。”
最重要的是田产乃是民之根本,不需要担心太多的外务,只要老天给脸,每年多少都能有些收益,可谓是最省心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多银子压在手里,总觉得有些浪费。以前之所以没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不太方便,如今倒是没有这种顾虑了。就是咱们手里没人,若是置办起来,恐怕有些太过麻烦了。”
九娘敲了敲案几,陷入沉思。
余大娘笑了笑,道:“其实娘子不用烦恼,此事咱们妇道人家不好办,但并不代表殿下那里也不好办。这种小事在殿下来说,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问题。”
确实如此,楚王府门下那么多人,随便找个小管事去办,也就成了。
九娘失笑,抚了抚自己额头:“倒是我魔怔了,就这么办吧,是时请殿下帮帮忙。另外,这几日还要麻烦大娘带着莲枝几个盘算下,殿下送来的东西加公中那边给准备的,大概能凑出多少抬嫁妆。若是有不足的地方,便列了单子让人去采买,花多少钱没关系,关键不能弱了那边,殿下已经给我长了脸,我可不能落了他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