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子声停止,在这一瞬间王將和路鸣泽重合在一起,他们同时对路明非发出了邀请,
暮气与稚气重叠,腐朽与新生交替,他们都是经歷时间冲刷,从户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贏家。
无数无法洞穿的屏障横在他们面前,如同剥洋葱一样,撕下一层偽装后还有更辛辣的一层,永远也望不到尽头的本质。
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瀰漫,路明非的神经疯狂跳动著,心肺脑血管收紧,血腥的铁锈味从他的喉咙蔓延上来,“好。”
他握住了王將还是路鸣泽的手,他分不清了,总之他答应了。
不论是对方的问好,还是路鸣泽的契约。
“契约完成,哥哥。”
“听说你想见我,路君。”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在路明非脑子里迴荡,他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软绵绵的,下一秒就要栽在老唐身上。
事实上他的確扑到了老唐身上。
路明非深藏在掌心的灵感浮现,锐利的稜角划过老唐的皮肤,鲜红溢出又迅速被这枚来自於三峡水下青铜城的鳞片吸收。
“借你血用一下哦,朋友。”路明非在老唐耳边轻声说,然后又面向那身黑色羽织。
“我的確很想见你。”他抬头露出足以照亮整个贵宾室的黄金瞳拧笑,视线滚烫仿佛要点燃整个房间,要將公卿面具后的老人一点一点用手撕开,用剑剁碎,挫骨扬灰。
路明非猛然间动了,傲慢出鞘,他一把握住这柄世界上最顶级的链金武器的剑柄,龙牙一点一点在剑身上露出,低沉的龙吟在贵宾室咆哮。
樱井小暮下意识起身要保护王將,她抽出袖中的匕首如秋水灌河刺向路明非,但至强至暴至力的威严笼罩了整个贵宾室,她跟不上路明非的动作,也看不清路明非的神色。
就连王將也只来得及后退半步。
下一刻极具力量感的手臂砸在了他的脖颈上。
王將倒飞而出。
路明非注视著倒飞在空中的黑影,双耳流血,手下剑身疯涨!
滔天的不加掩饰的杀机覆盖住王將,而王將却不慌不忙的再次敲动了那对木掷子。
那种由两根长短不一的实心硬木棒组成的乐器似乎就是王將今夜的武器,他手中的木郴子成色很老,顏色介乎红黑之间,有些地方的裂痕昭示著这对榔子所经歷的漫长岁月。
王將原本准备了很多话想要对路明非说,很多有意思的,没意思的,善意的,恶意的,大的小的游戏给路明非,但现在看来没机会了,剧目里的最终战提前了。
面具之下王將双眸幽深仿佛要將路明非带回那片冻土之上。
他手中的木榔子轻轻一敲,清脆空灵的声音直入灵魂,生生刺破所有人的耳膜抵达每个人的神经末梢,顷刻在整个极乐馆里迴荡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下,面具之下老人咧开嘴角露出得遥的笑容抬眸看向追逐著他而来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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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明非追上来的那一瞬间,王將的身体被刺穿,犹如竹籤插入豆腐那么简单,天下万般兵刃都比不上此刻经歷了两种血液浇灌的傲慢。
长达三米的剑身由下至上贯穿了王將的身体,从小腹一路延展到王將的头顶,两米有余的剑身刺出,在他的面前路明非露出看蠢货一般的眼神,慢慢凑近王將的耳朵。
他说,
“你在期待什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