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餐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充当侍者的学生会干部们优雅的摇动铃鐺,大厅二楼的吊灯闪起白色的光芒,弧形的楼梯上走下黑色正装气宇轩昂的男士们,与此同时还有带著真丝手套白裙礼服的女士们。
男生的头髮都梳理的古典优雅,抹著橄欖香的头油,女生的头髮则更加精心的打理过,雍容的捲髮中飘看不同的香水味。
路明非意识到很快就会有一群黑皮鞋和白色高跟鞋踩踏在擦得光明如镜的实木拼接地板上,地板会倒映出头顶硕大的水晶吊灯,踩著舞步旋转的裙摆会不时遮住灯光。
二楼上的乐队指挥已经在整理袖口了,乐师们在做著对乐器最后的调整,一时间人声压抑,像是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铃打响前的学生,没有太大的声音,但都不约而同的期待著一件事情。
社交舞会要来了。
男士们走向女孩们弯下腰,伸出手邀请的弧度是那么標准,好像有人拿著量角器纠正过一样,大家的礼仪都出自於那个严厉的礼仪老师,所以每一个人的动作都標准一致。
但路明非没有,他的每一节礼仪课都巧妙的被各种事情耽误了,迄今为止他的所有的礼仪知识都来自於昨晚的通宵练习,为此他甚至和零一起在诺顿馆睡了一夜。
好在零大小姐十分有钱,诺顿馆晚上也有供暖。
人群熙熙攘攘,每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孩都找到了他们的舞伴,路明非目光游移却只发现了站在角落里近两米高的德国壮汉。
芬格尔正一脸苦逼的表情看著他。
乐队开始试音了,指挥正准备挥舞指挥棒,但转头看见尊敬的s级还没有找到舞伴时,不得不按时乐队成员们重复那一小段序曲。
芬格尔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要不然咱们两个凑合凑合得了。
路明非摇摇头果断拒绝,他已经有约了,即便那个人放他鸽子,他也不会违约。
大不了离开,或者走上二楼成为旁观者,这种事情他干的多了,心理下限远比那些投来关心视线的女孩们想得要低得多。
有女孩凑到他身边低声问主席有幸可以和您共舞一曲吗?
路明非摇摇头说我已经有约了。
女孩说可您的舞伴在哪里呢?偌大的场地內只剩下那位德国壮汉,难不成您的舞伴是那位男士?
路明非摇摇头说不是,和我约定的是一位女孩,她美的惊心动魄。
女孩抿了抿嘴,似乎不想让主席继续难堪下去,微微屈身准备主动邀请主席共舞了。
但这时候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踏在了实木地板上,水钻折射耀眼的光辉,像是童话里那双水晶鞋。
那是个淡金色头髮的女孩,穿著一身银色嵌水晶的礼服,皮肤白的几乎透明,身材娇小,介乎孩子和少女之间。
她走到了路明非身边。
两个人视线交错的瞬间,路明非的情绪瞬间恢復正常,眼眸中的光彩都鲜艷了两分。
看吧,我就说她不会失约。
“抱歉,来晚了一会儿。”零带著满含歉意的语气说,身上的晚礼服让她的胸襟巍峨起来,腰臀紧束,美的惊心动魄。
路明非发誓他第一次看见零这副打扮。
“不要紧,来了就好。”
就像彩排的一样,说完这句话后,路明非就揽住零的腰,抓住零的手,对著二楼的乐队指挥瀟洒地打了一个响指。
““let『sr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