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对面那个男人如今的身份。
而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向杀死康斯坦丁的凶手发动一次足以令陆地沉浮的復仇。
所以与其说是老唐请客吃饭,不如说是诺顿殿下大慈大悲,在送你上路前还请你吃顿好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想知道你在芝加哥的那三个月里经歷了什么,是谁刺激了你,又是谁把康斯坦丁的作战录像送到了你面前。”路明非一只手按在了七宗罪的剑匣上,无形的领域瞬间包裹住了那件躁动的武器,七道磅礴的心跳声同时停止,空气中又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声音了。
而在这个领域施展的同时,诺顿也有了新的动作,他举起了矮桌上的玉质酒杯,动作带著难以言喻的古意,眼神中的遗憾瞬间和那副青铜壁画中的巨龙重合。
他將酒杯高举向整座青铜城的穹顶,在那里世界树的纹肆意生长,仿佛那里代表著另一个世界。
祭天送酒。
诺顿没有言语,但注视著这一切的路明非在此刻体会到了诺顿行为的含义。
青铜城彻底被激发了,巨大的轰鸣声震天就像是在为逝去的君王悲鸣,巨型的齿轮咬合在一起,青铜柱碰撞被巨力压在一起发出了绝望的咆哮声。
路明非转而释放了七宗罪,单手扣住了其中的“暴怒”,在斩马刀落入他手的一瞬间刀刃暴涨,在他身后长达九米的原始刀身坠落在地,锯齿延长的过程与青铜地面碰撞摩擦出大量的火,
火星落进路明非面前的酒杯中,顷刻间火苗高涨热浪翻滚。
他们看向彼此的视线都被那短短的火幕模糊了。
就像他们对彼此日渐陌生的认知。
诺顿高举的酒杯倾倒了,清冽的液体落在他面前,在冰冷的地面上燃起了烈火。
“死亡並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诺顿看著路明非的眼睛,“我曾经告诉了他这个道理。”
“现在我把这个道理也讲给你,路明非。”
路明非手边的青铜匣瞬间红温滚烫,就像是被加热到了极致的金属,难以想像的高温降临在了这件武器上,在场中如果有谁能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趴下!”路明非大喝,他依旧抓著零的手,但同时他侧身出腿,潜水服在触碰到青铜匣的一刻散发出高热的水汽,这件运用了全新技术的潜水服宣告报废。
顾不上心疼,他一脚就把青铜匣送向了诺顿,余下六柄武器以抽帧般的方式被他取出压在了“暴怒”下。
来不及做更多的准备了,路明非眼中爆发出几乎和诺顿一模一样的金色,度日同样降临在了那个被加热的青铜匣上,但又瞬间撤销,度日降临失败了!
那是路明非故意的!
在学习这门技术最初,他就犯过同样的错误,现在他把这个错误复製在了红热的青铜匣上。
想要引爆它?好啊,看看是谁的引线先燃烧到尽头!
两个矮桌的中间,爆炸发生了,七宗罪的青铜匣在两股力量的互相倾轧下提前爆炸了,它发出难以承受的崩裂声,简直就是其中活灵的哀豪,隨后无数青铜铁片无差別的扫了出去。
路明非弃暴怒换上傲慢,时间快慢之间他抖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剑,將所有扫向他和零的铁片都弹向了一边。
同时他沉默转头,看向了在地上急颤的暴怒,这把武器在青铜匣激发的一剎那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剧变,头一次,他从把武器中感受到了抗拒,他失去了对暴怒的控制。
被青铜碎片杀死的龙侍被移动的青铜平台带走,几个呼吸中,新一茬的龙侍又出现在他们身边,这一次他们手中托举著的不再是佳肴,而是一个又一个乐器。
他们敲击手中的物体发出阵阵长鸣,从这条道路的两边传来,交织在明亮的火焰中,编织成一首热血沸腾的战前曲。
“想吃什么?”诺顿又问。
在他身前所有青铜碎片都被融化,红热的物体在空中悬浮掀起波纹,爆炸后的热风掀起他身上的白袍,露出了他浑身遍布的金色龙纹。
“。。。隨便吧,我都可以。”路明非看著诺顿的眼睛,没来由的觉得对方这个问题是认真的,
诺顿是真的想请他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