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当成猎物,那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咬穿毛皮血肉,把爪鉤一寸不留的全都嵌进对方的身体。
因因当然知道这能让它牢牢的待在伴侣的身上---它在捕猎的时候,已经无数次的在大型猎物的身上尝试过这个方法了。
但是。
但是这不是猎物啊。
虽然之前一直吵著要跟它干一架,但是因因没想打到这个程度。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闺闺就真的没办法了……
听著身后微弱断续的呼吸,因因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犹豫,张嘴咬住了红眼雪豹脖颈和脊背连接的地方。
四爪也像固定住猎物那样,狠狠的抓进血肉。
用尽全身的力气。
没有犹豫,用尽全力,不愧是它的小姑娘。
尖齿和利爪扎穿皮肉的尖锐疼痛,红眼雪豹却並没有任何反应,眼中反而浮现出一抹讚赏。
它也不再开口,站起身,轻轻晃动了一下身体,確认因因在它身上已经抓得很牢固之后,便向著核心区狂奔而去。
呼啸的风声从因因的耳边掠过,身下是熟悉的微微起伏的奔跑时的震颤。
还小的时候,因为自己跑不快,它经常缠著伴侣背著它跑。
那时候趴在它的背上在林间穿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
只是那时它太瘦了,力气又小,咬著抓著伴侣的背,也时常咬不住,跑到半路就因为力竭滑下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因因很清楚的能够尝到涌进自己嘴里的,伴侣的血的味道。
抓得再紧,咬得再怎么用力,在跑动的过程中也止不住的会往下爬。
因因只能靠著咬住勾住的方向借力,一次一次的重新慢慢挪回去。
而这样一来,嘴和爪子势必要更用力。
它甚至能听到伴侣的皮肉撕裂的声音。
温热的血打湿嘴角,因因再次恍惚起来。
印象里,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伴侣受过伤,流过血。
只有它会在捕猎的时候把自己弄得很狼狈,伴侣总是乾乾净净,又不厌其烦的帮它收拾烂摊子,再把它带回去收拾乾净。
因因很想开口问一问,看起来从来没受过伤的红眼雪豹疼不疼,要不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但是它不能鬆开嘴哪怕一点点。
以前这么玩儿的时候,它被甩下去太多次了,深知再这样高速移动的过程中被甩下去会摔得多惨。
它还背著闺闺,这是万万不行的。
夜里天色昏暗,趴在红眼雪豹的背上又没法看清周遭的状况,但是在进入核心区之后,空气中熟悉的清新气息还是让它分辨出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到那片森林了!那就离恩公不远了!
伴侣跑得真的好快呀……
正想著,身下的红眼雪豹的速度却慢了下来,然后停在了一处空地。
-你鬆开我,下来歇一会儿吧。
红眼雪豹轻声开口。
趴在身上被背著跑看起来很轻鬆,但实际上需要调动全身的力气將自己固定在一处。
並不比跑在路上轻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