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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寒渊童谣 归来的机械臂（第1页）

冰水灌入肺部的瞬间，许沉想起了格陵兰冰架崩塌的那天。同样的刺骨寒意，同样的绝望挣扎——只是这次拽着他脚踝的不是绳索，而是几十只半透明的孩童小手。他拼命蹬腿，防寒服却被冰碴划破，低温像无数把刀捅进内脏。

氧气即将耗尽时，一道蓝光穿透冰层。

冰面轰然炸裂，许沉被冲击波掀出水面。他模糊的视线里，一个高大身影站在岸边，左臂延伸出的炮管还冒着青烟。那人穿着特种部队的雪地作战服，机械臂上崭新的“玄冰-7型”标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陆。。。沉舟？”许沉咳出带冰渣的血沫。

机械臂男人大步走来，面罩弹开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听说你们需要个破冰的。”他单手拎起许沉甩到肩上，“其他人呢？”

冰湖另一端突然亮起星图状的光芒。林幽的异双瞳在水下如同两盏探照灯，她一手拽着昏迷的陆远，一手与莫里斯十指相扣。两人周围环绕着珍珠色的能量场，将不断扑来的怪鱼隔绝在外。

“抓紧！”陆沉舟的机械臂变形重组，三根金属管从肘部伸出，“全功率电磁脉冲准备——”

蓝光再次爆发，整个湖面的冰层应声而碎。莫里斯趁机抱起林幽跃出水面，血凝手套在空气中织成网状缓冲垫。钟小雨和柯芮被洛天阳用萨满教的鱼皮绳捆在一起，正被萨仁其其格用骨钩往岸上拖。

“部队伙食不错啊。”莫里斯喘着粗气对陆沉舟咧嘴一笑，牙齿还在打颤，“这玩意儿比上次的防磁机械臂带劲多了。”

陆沉舟没接话，他的机械臂突然转向湖心：“有东西在上浮。”

湖水中央泛起诡异的金色波纹，一个漩涡逐渐形成。林幽的异双瞳骤然收缩：“是金身！它要——”

漩涡突然静止，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紧接着整片湖面开始震动，冰水混合物像沸腾般翻滚。陆远在这时惊醒，左腕的咬痕喷出一股黄色液体，溅在冰面上立刻凝结成奇怪的满文符号。

“三十六个。。。。。。”陆远眼神涣散，声音却异常清晰，“他们给三十六个孩子注射了‘金’。。。。。。”他机械地重复着日语词汇，“体温降到二十度。。。。。。心脏停跳。。。。。。然后。。。。。。”

萨仁其其格的鱼皮鼓突然自燃，火焰却是冰冷的蓝色。老萨满用鄂伦春语急速吟唱，枯瘦的手指指向漩涡中心：“寒渊之子要收走他的眼睛！”

湖面炸开一道水柱。在那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具盘腿而坐的孩童金身浮出水面，约七八岁大小，皮肤呈现诡异的金属光泽，眼皮被金色丝线缝合。它胸口嵌着的六边形金属片上，刻着与林幽曾经星图锁完全相同的图案。

“第三具金身。”萨仁其其格的声音突然变成童声，“还差西具，铜镜新娘就能过门了。”

陆沉舟的机械臂自动锁定目标，电磁炮开始充能。就在他即将开火的刹那，林幽和莫里斯同时大喊：“不要！”

两人的声音完美重合，灵魂绑定的星图纹路在空气中显形。莫里斯突然一个踉跄——他短暂获得了林幽的异双瞳能力，看到金身内部蜷缩着数十条透明的鱼苗，每条鱼肚子里都有个微小的、跳动的人类心脏。

“那些孩子还活着。。。。。。”林幽接住的莫里斯，“以某种形式。。。。。。”

金身缓缓沉回水中，湖面迅速结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冰层上新出现的满文符号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钟小雨的菌丝耳罩自动翻译出含义：“月圆之夜，七窍归位”。

临时基地里，陆沉舟帮许沉包扎冻伤的手指。部队特制的纳米绷带自动发热，却化不开许沉眼底的寒意：“你怎么突然回来？”

“胡掌柜的遗言。”陆沉舟调出一段加密录像，画面里胡掌柜的虚影在青铜镜碎片中说话：“。。。当冰湖金身现世，需玄冰破镜。。。”录像突然中断，最后几帧显示某个日军基地的平面图，标注着“波号第137实验场”。

角落的病床上，陆远再次陷入昏迷。柯芮的电子眼扫描显示他体内有金属颗粒流动，主要集中在左腕伤口附近。“这些微粒的原子排列。。。”她调整着分析参数，“与莫里斯血凝物质相似度达到67%。”

林幽突然按住太阳穴，异双瞳不受控制地聚焦在陆沉舟的机械臂上：“你的新装备。。。核心能源是什么？”

陆沉舟犹豫片刻，按下机械臂内侧的暗钮。装甲板滑开，露出中心位置的一块金色六边形金属片——与孩童金身胸口的纹路一模一样。

“部队说是从坠毁的日军侦察机上回收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装上去后，我能感知到冰层下的生命体。。。”

萨仁其其格的冷笑从门口传来。老萨满不知何时站在那儿，鱼皮袄上结满冰晶：“玄冰不是武器名字，是第一个金身孩子的代号。”她举起重新蒙好的鱼皮鼓，“三十六个孩子里，只有玄冰和火种活了下来。。。。。。”

鼓面在月光下显现出血色图案：两个相连的婴儿轮廓，一个通体冰蓝，一个胸腔透红。洛天阳倒吸一口冷气——这分明是预言着陆沉舟与陆远的命运。

夜更深时，林幽独自站在湖边。异双瞳穿透冰层，看到金身正悬浮在三十米深处，缝合的眼皮不知何时己经睁开。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突然转向她，湖底传来空灵的童谣声：

“铜镜碎，嫁衣垂。。。。。。七窍开，新娘来。。。。。。”

莫里斯从身后抱住她时，两人的星图纹路同时发光。在短暂的能力共享中，他们都看到了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此刻正站在湖底金身背后，苍白的手指搭在孩子肩上，嘴角缓缓咧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