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沙漠冷得像冰窖。莫里斯攥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越野车在沙丘间疯狂颠簸,朝着昨夜“林幽”——那个长着柯芮脸的身影——消失的方向疾驰。
“慢点!要翻车了!”长着林幽脸的柯芮——实则是柯芮的意识——抓住车门把手。她的电子眼在黑暗中泛着蓝光,却流露出林幽特有的担忧神情。
“那是我妻子在那里!”莫里斯几乎把油门踩进油箱,“而你。。。你现在顶着我妻子的脸却让我冷静?”
许沉从后座按住莫里斯的肩膀:“信任她们的计划。林幽和柯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什么计划?”莫里斯猛地转向“柯芮”,车子差点侧翻,“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
“柯芮”与许沉交换了一个眼神。电台突然自行启动,桑雅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出:
“。。。。。。第七个错误必须纠正。。。。。。替换未完成。。。。。。”
洛天阳的镇魂罗盘突然从怀中飞出,悬浮在车厢中央,投射出一幅全息星图——七个光点组成残缺的图案,第八颗星在他们正前方闪烁。
“就在前面!”洛天阳指向一片碗状沙谷,“阴阳井的主入口!”
车灯照亮的景象让所有人血液凝固——七个铜镜新娘分身围成一圈,中央悬浮着长着柯芮脸的林幽。她的电子眼被强行移除,的眼窝中流淌着金色液体,胸口插着七块铜镜碎片,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
“不!”莫里斯撕心裂肺地吼叫,车子还没停稳就跳了出去。
许沉一把没拉住,立刻下令:“掩护他!陆沉舟左翼,钟小雨右翼!”
莫里斯跌跌撞撞冲向圆圈,却在距离十米处撞上一堵无形的墙。空气中泛起金色涟漪,像是一面巨大的铜镜横贯沙谷。
“林幽!”莫里斯拍打着透明屏障,血凝手套在接触面留下猩红印记。
圆圈中央的“林幽”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个不属于柯芮的诡异微笑:“你认错人了,丈夫。”
声音是林幽的,但语调冰冷刺骨。七个分身同时转身,每张脸都开始变化——桑雅、许沉、莫里斯、陆沉舟、钟小雨、洛天阳、柯芮——团队每个人的面容在她们脸上轮换。
“她们在模仿我们。。。”钟小雨的菌丝耳罩渗出防御性孢子,“准备替换。。。”
洛天阳的镇魂罗盘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击中透明屏障。裂纹从撞击点辐射开来,像破碎的镜面。
“现在!”许沉大喊。
陆沉舟的机械臂变形为冲击钻,钟小雨释放出抑制真菌,莫里斯的血凝手套化作利刃——三人同时攻击裂缝处。屏障轰然碎裂,金色碎片如雨落下。
莫里斯第一个冲进圆圈,却在碰到“林幽”前被一股无形力量掀翻。七个分身齐声尖啸,声音像金属摩擦:
“第七个错误必须纠正!”
长着林幽脸的“柯芮”突然越过众人,电子眼绽放出前所未有的金光:“不,你们搞错了。”
她撕下脸上的仿生面具——下面是柯芮的真实面容。与此同时,圆圈中央的“林幽”也扯下电子眼伪装,露出林幽的异色双瞳。
“什么?!”莫里斯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七个分身同时僵住,面容扭曲成困惑的表情。林幽——现在是真实的林幽——胸口的铜镜碎片叮当落地:“你们无法替换不存在的人。我们打乱了你们的识别模式。”
柯芮的电子眼投射出全息影像——是那场初始沙暴的画面。影像中清晰显示,当七个分身释放替换能量时,林幽和柯芮己经互换了面容。
“我的异瞳预见了你们的计划。”林幽的声音因疼痛而颤抖,“你们通过面容锁定灵魂。。。所以我们提前打乱了面容。”
许沉恍然大悟:“就像电脑病毒无法感染不断变异的代码!”
七个分身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身体开始崩解。中央的铜镜剧烈震动,镜面浮现1937年的场景——日军军医山本强迫萨满之女举行仪式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