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集团的玻璃幕墙大楼在夕阳下像一把金色利剑,插入重庆天际线。许沉调整望远镜,聚焦第33层——吴铭的办公室。那个被称为“十八梯改造之父”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把玩着一个古朴的茶饼。
“确认了,他就是吴永香的曾孙。”柯芮的电子眼扫描着数据库,“出生证明是伪造的,实际年龄至少120岁。。。靠影子茶维持生命。”
林幽的金属右臂突然刺痛,铜镜纹路扭曲成茶叶形状:“他在。。。看着我们。。。即使隔着这么远。。。”
杜岩的左眼金光闪烁,视线穿透玻璃幕墙的反射光:“不对。。。那不是真正的吴铭。。。是个影子替身!真的他在。。。”
他的目光移向大楼底部:“地下。玻璃的反光创造了光影交界处。。。最亮的地方藏着最暗的影子。”
钟小雨的菌丝耳罩剧烈颤抖:“真菌网络感知到大楼地下室有大规模生命反应。。。但波动异常。。。像是。。。很多人在同一个身体里。。。”
陆沉舟的机械臂投影出大楼结构图:“地下有三层,但官方图纸只显示两层。第三层。。。是个完整的茶厂复制品。”
“茶婆婆说的影髓就在那里。”洛天阳的铜镜罗盘指向大楼地基,“而且。。。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磁场。。。”
暮色渐沉,玻璃幕墙上的反射光形成一条清晰的光暗分界线。杜岩掏出银茶针:“要进入光影交界处,需要守影人的方法。”
他将银茶针刺入自己的左臂,金色血液顺着针身流下,滴在地面形成一个眼睛图腾。更诡异的是,玻璃幕墙上的反光突然“流”了下来,在地面形成一条光路。
“跟紧我,别走出光路。”杜岩率先踏上那条虚幻的光带,身体瞬间变得半透明,“在这里,我们既不是实体也不是影子。。。”
众人小心翼翼地跟上。林幽的金属手臂一接触光路就冒出青烟,蚀刻出更多茶叶纹路。每一步都像踩在冰与火的交界,光与影在脚下撕扯。
走近大楼时,光路突然转折,首接穿入地底。杜岩毫不犹豫地跳入,其他人紧随其后。下坠的过程像是穿过无数层镜子,每一层都映出不同的十八梯景象——民国的、抗战时期的、现代的。。。最后停在一个从未见过的空间。
吴家地下茶坊。这里完美复刻了永香茶厂的布局,只是所有设备都升级为现代科技。流水线上的不是普通茶饼,而是一个个人形模具,每个模具里都蜷缩着昏迷的人类,身上连着茶色导管,抽取某种黑色物质。
“影髓生产线。。。”许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他们在工业化制造影子茶。。。”
林幽的金属手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指向中央控制台。那里放着一个透明罐子,里面是流动的黑色胶状物——正是茶婆婆所说的影髓。更可怕的是,罐子旁边站着真正的吴铭,比楼上的替身苍老得多,正将一勺影髓倒入茶壶。
“欢迎光临我的茶园。”吴铭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像是茶叶摩擦的沙沙声,“杜家的孩子,你长得真像你母亲。。。她上次来访,己经是很久以前了。。。”
杜岩的左眼金光暴涨:“你把我母亲怎么了?”
吴铭转身,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黑影:“她自愿成为我的收藏品。。。为了救你。”
他轻拍控制台,墙面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后面数百个密封茶饼。每个茶饼上都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其中一块赫然是杜母年轻时的面容。
“百年陈茶,魂韵悠长。”吴铭陶醉地深吸一口气,“你母亲的影子。。。是最上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