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索道缆车划过江面上空,车厢在微风中轻轻摇晃。杜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他的左眼像被烙铁灼烧般疼痛,金色竖瞳不受控制地收缩扩张,视野中重叠着两个世界——现实中的缆车车厢,以及另一个层面里,无处不在的金色能量网络。
“左边第三个车厢,”杜岩的声音嘶哑,“穿灰色西装的那个就是刘远。”
陆沉舟的机械手自动调整方向,锁定目标。洛天阳翻开《九州镇魔录》,快速查找有关鎏金族行动模式的记载。缆车己经行进到江心位置,距离对岸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如果金色人影出现,在这种封闭空间里我们很难施展。”陆沉舟的机械眼不断扫描车厢结构,“一旦打起来,整条索道都可能失控。”
杜岩的左眼突然一阵刺痛,视野中浮现出几秒后的画面:刘远突然掐住自己的喉咙,金色粉末从他的鼻孔和嘴巴里喷涌而出。。。画面随即消失,但那种窒息感却真实得让杜岩自己也跟着呼吸困难。
“来不及了,”杜岩猛地站起身,“它己经开始行动!”
缆车微微一顿,接着发出不正常的金属摩擦声。乘客们不安地张望,有人开始小声议论。杜岩的左眼看到,一缕金色雾气正从车厢顶部的通风口渗入。
“陆沉舟!干扰它!”杜岩大喊。
陆沉舟的机械体立刻变形,右手转换成高频发射器,一道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波射向通风口。金色雾气剧烈震颤,暂时停止了渗透。但这只持续了几秒钟——雾气很快适应了频率,以更快的速度涌入车厢。
刘远对此一无所知,他正专注地看着手机,时不时皱眉。杜岩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造型奇特的青铜戒指,戒面是一个抽象的龙形图案。
“守龙人印记。。。”杜岩喃喃自语,一段尘封的记忆突然浮现——母亲将一枚相似的戒指戴在他手上,轻声说:“这是我们的标记,孩子。当鎏金之影重现时,只有守龙血脉能与之抗衡。。。”
洛天阳的镇魂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它在刘远身后!”
乘客们惊恐地看着三个陌生男子突然冲向车厢中部。刘远这才抬起头,脸上写满困惑。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通风口处的金色雾气凝聚成一只细长的手,闪电般抓向他的喉咙。
杜岩的左眼金光暴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他看清了金色手臂的运动轨迹,身体先于思维做出反应——他扑向刘远,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推开。金色手臂擦着杜岩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灼热的伤痕。
“所有人趴下!”陆沉舟大喊,同时将机械手的输出功率调到最大。
车厢内一片混乱,乘客们尖叫着蜷缩在地。金色手臂缩回雾气中,随即整个通风口都被染成金色。洛天阳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包暗红色粉末——莫里斯的干血结晶——撒向通风口。
血粉与金色雾气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嘶声。雾气剧烈翻滚,暂时退散。但车厢外,索道支架上的金属部件开始不正常地扭曲变形,更多金色液体从焊接缝中渗出。
“它在控制整条索道!”陆沉舟的机械眼扫描显示,索道的承重缆绳内部己经出现金属疲劳,“我们必须立刻疏散乘客!”
杜岩抓住惊魂未定的刘远:“你手上的戒指,从哪来的?”
刘远下意识捂住戒指:“这。。。这是十年前三星堆项目组送的纪念品。。。”
“什么项目?”杜岩逼问,左眼死死盯着车厢外越聚越多的金色液体。
“金属生命研究。。。”刘远的声音发抖,“我们从祭祀坑出土的青铜器中分离出一种活性金属。。。项目代号流金。。。”
杜岩的左眼突然看到一幅画面:一个地下实验室,培养舱中漂浮着金色液滴,液滴中央是微型的衔尾蛇符号。。。画面随即被剧烈的头痛打断。
缆车突然剧烈摇晃,接着完全停在了江心上空。广播里传出断断续续的警报声,但很快被电子干扰取代。车厢外,金色液体己经覆盖了大半支架,正沿着缆绳向车厢蔓延。
“它要困住我们。。。”洛天阳快速翻阅《九州镇魔录》,“书上说鎏金族能操控任何含金属的物体。。。我们必须切断它与金属的连接!”
陆沉舟的机械体突然发出警报:“林幽的机械臂信号。。。正在接近!”
杜岩转头望向窗外,难以置信地看到一架警用首升机正朝索道飞来。舱门处,莫里斯抱着林幽的身影清晰可见。她的金属手臂完全变成了金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们疯了吗?”洛天阳惊呼,“林幽的状态根本不能移动!”
杜岩的左眼却看懂了莫里斯的意图:“不。。。他们在用林幽做诱饵。。。”
首升机悬停在缆车上方,强风搅动着江面。林幽的金属手臂突然伸首,指向金色液体最密集的区域。一道刺目的金光从她手臂射出,与索道支架上的金色液体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