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在堂屋里坐下,听著厨房的动静,脸上闪过一不屑。
贾张氏回来,就应该这么做,家里可不养閒人,贾张氏就该发挥她应有的价值。
烧火做饭,照料孩子,糊火柴盒赚钱,都是应该的。
贾张氏缩在灶台前,柴禾在灶膛里噼啪作响,涌起的烟雾呛得她眼泪直流。
腰背的酸痛像无数根钢针扎著,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怨毒和算计。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咒骂对方。
“老东西!”
“丧门星!”
“老东西,饭还没好?!磨磨蹭蹭想饿死谁呢!”秦淮茹尖利刺耳的呵斥再次穿透烟雾传来。
贾张氏浑身一哆嗦,锅铲差点脱手,赶紧应声:“快了快了!这就炒菜!”
心中却恨意更浓:“哼,在厂里受了气,回来拿老娘撒气!等著吧,我让你亲闺女也尝尝这滋味!”
贾张氏恶毒的目光瞟向堂屋门槛外的小当。
“赶明儿赔钱货得给老娘做!搞不了你,我还搞不了赔钱货!敢告密,看老娘怎么弄你!”
贾张氏立马想在小当身上找补回来,秦淮茹怎么对她的,她就这么对小当。
她就不信,小当敢告密。
这个家她开始天天都在,秦淮茹还得去上班,她还作弄不了一个小东西。
没多久,贾张氏终於做完饭菜。
一家子围坐在饭桌前。
清汤寡水的棒子麵糊糊,一碟咸菜疙瘩,几个窝头。
秦淮茹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贾张氏瑟缩著站在一旁,连凳子都不敢坐实。
“杵著干什么?还要我请你坐下吃饭?”
贾张氏赶紧挨著凳子边坐下,不敢多言,默默拿起一个窝头小口啃著。
棒梗吃得呼嚕呼嚕响。
秦淮茹心不在焉地拨弄著碗里的糊糊,第三车间和运输队满载而归,就她两手空空,心里更加不快。
“儿媳妇。”贾张氏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火柴盒我今儿糊了不少,就是。”
“就是什么?”秦淮茹抬眼,目光锐利地扫过去。
“。就是眼睛实在得厉害,腰也疼得要断。这晚上能不能”
“不能!”秦淮茹斩钉截铁打断,“糊个火柴盒就叫苦连天了?我天天在车间干一天重活我说什么了?这点活儿跟你坐牢那会儿比起来算什么?”
“你要是不想干,麻溜我带著孩子出去!”
秦淮茹一肚子邪火终於找到了更合適的发泄口。
贾张氏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別別!我错了,我一会就糊!”
棒梗看看贾张氏,没心没肺地说:“奶奶,你快点糊,糊完才有钱买肉!”
此刻,贾张氏心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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