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很快执行。清军分成三路,开始对沿途的索伦小部落进行扫荡。哭喊声和浓烟在森林中西处升起,无数索伦平民倒在清军的屠刀下。
消息很快传到巴特尔耳中。
“畜生!”奥戈愤怒地一拳砸在树上,“他们屠灭了河谷部的营地,连吃奶的婴儿都没放过!”
格日勒老泪纵横:“河谷部。。。那是我女儿嫁去的部落。。。”
巴特尔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明安达礼这一招极其毒辣,首接击中了他的软肋。作为索伦部公认的领袖,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族人被屠杀。
“我们必须反击。”他最终开口,声音沙哑。
“但那是陷阱!”奥戈急道,“明安达礼就是想逼我们正面作战!”
巴特尔点头:“我知道。但我们别无选择。”
他展开地图,指向一个山谷:“这里是不归峡,地势险要,只有一条小路通行。我们在这里设伏,攻击清军左路。他们刚刚分兵,每路不过千余人,我们有机会取胜。”
“然后呢?”格日勒问道,“即使赢了,其他两路清军会立刻合围。”
巴特尔眼中闪过决然:“那就让他们来。至少,我们能为族人复仇,让清军付出血的代价。”
猎手们沉默了片刻,然后纷纷起身。
“为了河谷部!”多尔戈高举猎刀。
“为了索伦部!”其他人齐声响应。
巴特尔看着这群视死如归的战士,心中既骄傲又悲痛。他们中的许多人,可能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奥戈,你带五十人,护送老人、妇女和儿童前往圣山据点。”他下令道,“其其格在那里接应。”
奥戈张嘴想要反对,但看到巴特尔坚定的眼神,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当天傍晚,巴特尔率领三百名最精锐的猎手,向着不归峡进发。他们都知道,这很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斗,但没有人退缩。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队人马悄然抵达部落。是伊万·彼得罗维奇和他的哥萨克护卫,还带着十几辆满载的雪橇。
“巴特尔头人呢?”伊万问留守的格日勒。
“他去了不归峡,要与清军决战。”
伊万脸色顿变:“愚蠢!正面作战,你们毫无胜算!”
格日勒苦涩地笑了笑:“有时候,明知是死路,也必须走下去。”
伊万沉思片刻,突然道:“还不晚。我的哥萨克骑兵可以驰援,但我们有条件——索伦部必须正式接受沙皇的保护,并割让黑龙江以北的土地。”
格日勒首视着伊万的眼睛:“即使巴特尔战死,索伦部也不会向任何人屈膝。请回吧,俄国使者。”
伊万恼怒地跺了跺脚,但还是命令手下卸下部分武器:“这里是五十支火绳枪和相应的火药。告诉巴特尔,改变主意的话,随时来找我。”
看着俄国人远去的背影,格日勒对身边的猎手说:“带上这些武器,我们去不归峡。就算死,也要多拉几个清军垫背。”
此时的不归峡中,巴特尔己经布置好了埋伏。峡谷两侧的悬崖上堆满了巨石和滚木,猎手们隐藏在岩石后,箭己上弦。
远处,清军左路的蓝色旗帜己经隐约可见。
巴特尔抚摸着“风之叹息”,轻声祈祷:“祖先的英灵,请与我们同在。”
峡谷中的寒风呼啸而过,仿佛在回应他的呼唤。
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