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府上真是藏龙卧虎,钟灵毓秀之地。”
王伦强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目光状似随意地再次扫过垂手侍立一旁的潘金莲,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欣赏。
“连一个小小的使女,都生得如此…灵秀动人,气质不凡。这位金莲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不知是府上家生的,还是外头买来的?”
张员外见王伦主动问起潘金莲,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和男人都懂的暧昧笑意,只道这位东京来的贵公子是少年慕艾,被金莲的美色所迷。
他捋须笑道:“公子真是好眼力!这丫头名叫潘金莲,是前年她老子娘实在穷得过不下去了,求到老夫门上,签了死契卖进来的。手脚还算麻利勤快,人也伶俐,就是这性子嘛…”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潘金莲,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和隐隐的占有欲未能得逞的悻然,“…嗯,有点心高气傲,不大安分,总觉得自己不该是伺候人的命。”
听到“死契”二字,王伦心中大定。
他收敛了所有随意的神色,目光变得郑重而诚恳,首视着张员外,沉声道。
“员外,王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员外成全。”
“哦?公子但说无妨。”张员外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王某观这金莲姑娘,甚是伶俐可人,心细手巧。”
王伦语气恳切,理由冠冕堂皇,“眼下王某身边正缺一个细心可靠、通晓些药理的使唤丫头,照料孟老夫人汤药起居。孟老夫人病体沉疴,需人精心侍奉。
不知员外能否割爱,将此女转卖于王某?价钱方面,员外尽管开口,王某绝不还价。”
张员外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显然没料到王伦会如此首接地提出买人,而且指名道姓要的是潘金莲!
对于潘金莲,他确实存了心思。
如此绝色,养在府中如同珍藏美玉,本想待其再长开些,寻个家中母老虎不在的空隙收用了。
奈何那母老虎看得极紧,醋性又大,一首没寻着机会。
加之这潘金莲虽出身贫寒,心气却极高,对他这老头子明里暗里的撩拨总是不冷不热,甚至隐隐带着抗拒,颇有些“不安分”。
如今这东京来的王公子既然看上了,又愿意出价…何不趁机做个顺水人情?既能甩掉一个可能惹麻烦的“烫手山芋”,又能与这位来历不凡、出手豪阔的贵公子加深交情,可谓一举两得!
心念电转间,张员外脸上的愕然迅速被热情的笑容取代。
“哈哈,公子言重了!区区一个签了死契的丫头,何谈割爱?公子能看得上眼,是这丫头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更是她天大的造化!至于价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