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湖集码头上,李公甫最后嘱咐道。
“老爷放心,有洪教头在,必保万无一失。”李富贵连忙应承。
洪彦亦抱拳,声若洪钟:“东家宽心,洪某定将货物平安送达!”
目送六大船货物缓缓启航,李公甫亦无心久留,他带着两个得力的贴身保镖,翻身上马,火速前往大名府,去处理后续的紧急事项。
且说那洪彦押着商船,行了两日,便过了黄泛区,他们弃船上岸,押着车队不紧不慢的又行了两日,倒也是轻松自在。
抵达老鹳口的前一晚,洪彦指挥手下在官道旁一处还算干净的野店院落安顿好车马,安排了守夜人手。
他自恃武艺高强,又觉此地离大名府己不算太远,应无大匪,内心的警惕不免又松懈了几分。加之连日赶路枯燥,体内那股“风流火”早有些按捺不住。
月上柳梢头时,洪彦吩咐了手下几句,便独自一人踱出野店,在附近转悠,想寻点“乐子”。
他刚行至一片小林旁,忽闻前方传来女子凄厉的呼救声和几个男人的粗野喝骂!
“救命!好汉救命啊!”
洪彦一怔,凝目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个衣衫被撕破、鬓发散乱的美貌女子正踉跄奔逃,身后三个提着棍棒的彪形大汉狞笑着追赶,眼看就要追上。
那女子年约二八,生的杏眼桃腮,身段风流,即便是在如此狼狈逃窜之中,亦有种我见犹怜的柔弱媚态。她一眼瞥见洪彦这般魁梧持械的武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首扑过来,跌倒在洪彦身前不远处,泣声哀求。
“好汉救救奴家!这些歹人……他们要强掳奴家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洪彦本就自负武艺,又好面子,见此情景,英雄救美之心顿起,何况这女子容貌着实。他当即拔出腰刀,横身拦住那三个大汉,喝道。
“兀那贼厮!欺辱一个弱女子,算得什么本事?还不快滚!”
那三个大汉互看一眼,似乎有些迟疑,为首一人骂道。
“哪来的野汉子,敢管爷爷们的闲事?这贱人是我们买来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胡说!分明是他们强逼!”女子在后面哭喊。
洪彦懒得废话,手中钢刀一振,挽了个刀花,喝道:“再不滚,休怪洪某刀下无情!”
那三人见他架势勇猛,似有真功夫,嘴上又骂了几句,竟真的虚张声势一番,悻悻退走了,转眼没入黑暗林中。
洪彦见歹人退去,心中得意,收刀入鞘,转身去扶那女子:“姑娘,没事了,歹人己被我赶跑。”
那女子惊魂未定,顺势倒入洪彦怀中,温香软玉抱个满怀,泣声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若非恩公,奴家今夜定然遭了毒手……呜呜……”
她哭得梨花带雨,身体却似无意般在洪彦健壮的胸膛上微微摩擦。
洪彦何曾受过这等香艳刺激?鼻中闻着女子发间幽香,怀中感受着温软娇躯,方才那点英雄豪气瞬间化作了旖旎心思。
他强自镇定,扶起女子:“姑娘不必多礼,路见不平罢了。不知姑娘何以至此?”
女子拭泪,自称名唤“娇杏”,原是附近镇上一户小商人家女儿,家道中落,被恶徒觊觎逼债,欲将她卖入娼门抵债,她誓死不从方才逃出,不料又被追至此地。
“如今奴家己是无家可归,不知何处容身……”
娇杏说着,又垂下泪来,眼波流转,偷偷打量洪彦,见他果然面露怜惜与贪婪之色。
洪彦心想:这荒郊野外,岂能留她一弱女子独行?不如……
他轻咳一声,道:“既如此,姑娘若不嫌弃,可暂随洪某回我们落脚之处。洪某是押镖的教头,带了不少人手,可护姑娘周全,明日再为你寻个安身之所。”
娇杏闻言,立刻破涕为笑,又是深深一拜:“恩公大恩,奴家无以为报,愿……愿做牛做马报答恩公!”这话说得暧昧不清,眼神更是媚意横生。
洪彦心下大喜,暗道今夜果然有艳福。遂领着这“娇杏”回到了野店。他对手下只说是路遇落难女子,暂行收留,手下人见那女子美貌,又见教头神色,心下了然,也不敢多问。
洪彦特意给娇杏单独要了一间小屋。是夜,娇杏便以报恩为名,提了一壶暖酒,来到洪彦房中。
“恩公,夜深露重,喝杯酒暖暖身子吧,也让奴家略表谢意。”娇杏斟满一杯,双手奉上,眼波柔得能滴出水来。
洪彦本就心猿意马,见她如此主动,哪还按捺得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那酒入口甘醇,后劲却足,更兼美人当前,软语温存,洪彦很快便觉得浑身燥热,气血翻涌,将那点押镖的职责和警惕心抛到了九霄云外。
娇杏极尽妩媚之能事,依偎上来,纤纤玉手为他按摩肩颈,实则按照西门庆与水虱的吩咐,将那能催情亦能令人事后疲乏的药粉,悄悄弹入了后续的酒水中。洪彦色授魂与,毫无察觉,一杯接一杯饮下,只觉得这女子真是天上掉下的尤物,比那春楼里的姑娘不知强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