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发上,将手搁置在眼前桌面,任其抽血化验。
冷静听了半天,愤怒值最终停在十五:【?他在干什么。】
这么小气,也能一次性降那么多。
系统:【稍等,我看看。】
它无法调转镜头去看气运之子的现状,但定位还是能看的。
系统扫描了三秒。
几个猩红的地标在地图上游走,每个地标代表的人物自动翻译在它的程序内。
【荣宣过来了,祝砚疏的地标也在靠近。】系统道,【段汀应该是回了趟家,然后被别的气运之子发现了。】
想到玉流光的计划,系统一顿:【今天你应该能出去,要紧吗?】
【不要紧。】
针刺进皮肤,痛觉传来一星刺疼感。
玉流光看着抽出去的血,喉咙有点痒,轻啊了声,【要热闹了。】
【但我看不到,有点晕。】
不是晕血。
是贫血,眼前光景晃了晃。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状态,医生拿着真空采血管起身,严肃对他道:“玉先生,您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眼前彻底暗了下去。
他按着腕上的棉签,思绪清晰,静静“嗯”了声。
*
死亡通知书上的每个字都映在段汀瞳孔里,避无可避。
他脑袋一嗡,看见了很多。
患者姓名:玉流光
年龄:24
于……年月……因病情危重……
医师签字:空
患者家属签字:空
为什么签名是空的。
是没来得及签,还是荣宣太粗心大意,伪造的这么一份死亡通知书出了大纰漏?
段汀收紧了五指,这份单薄的纸被他抓出丑陋的褶皱。
脸上有些冰冷,他迎着寒风抬起了头,听见自己用平铺直叙的语气问:“你有必要吗,荣宣。”
“有必要伪造这种晦气的东西来逼我放走流光吗?”
“你想过没有?一语成谶怎么办?那时候你替他去死吗?”
太恶心了。
无所不用其极。
段汀阴沉看荣宣一眼,转身朝车门走去。
手刚碰上车门,身后人一句话令他额头青筋不住紧绷。
“你在自我欺骗什么?”
忍不了,段汀骤然扭头,怒极反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流光死了,然后又活了?谁家医院在患者还没死的时候下达死亡通知?荣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啊?你就这么盼不得流光好?”
荣宣:“他跟我在一起那一个多月,经常背着我把药吐掉。”
段汀不讲话,他站在冷风中压着嗓音,继续叙述,“那段时间他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有两次我在洗手间看到他毛巾上没处理干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