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医生了,开了药。”
玉砚尘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舒服的时候,我……”
关系就闹僵在这一步。
流光最后问他,是怎么能提得出这种问题的。玉砚尘也想问自己,我是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的,我可是哥哥,是年长流光十岁的哥哥,是送过流光上启蒙班的哥哥。
如果父母知道了,大概会对他很失望。
那天以后,流光和他的关系冷淡了许多。
不过这还不算是他们真正闹翻的初始,真正闹翻那天,是流光带谢相白回家做客。
玉砚尘自认自己在外面还是得体的,公共场合他从不放任自己看流光的眼神,从来都是相当克制含蓄。
可谢相白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为什么能利用他藏在房间的照片,衣服,让流光彻底看清他的真面目,和他产生隔阂?
玉砚尘没有机会问。
那天之后,流光就不怎么回家住了,又临近毕业,流光填写了随行军医报表,连带谢相白这个机甲兵也服从调剂去了相应队伍,一切都物是人非。
转眼流光要结婚了。
而当初毁了他的谢相白最终也没有成功。
玉砚尘放下相框,不知道该不该嘲笑。
也幸好没有成功,如果谢相白成功了,他这位做哥哥的,怎么也不会让谢相白简单进了玉家的门,到时候说不定会比现在更乱。
———
婚礼日期愈来愈近。
奥凯西整个人表现的情绪也越来越浮躁,尽管他竭力隐藏,让自己显得自然,冷静,可心底伴随的隐形的焦虑还是影响了他的大脑。
所有情绪都指向一句话。
他其实是不相信流光会这么简单和自己结婚的。
距离结婚日期还剩三天。
这三天哈里森来了很多人,都是来祝贺的,顺便在主星下榻,等待婚礼当天前往观看。
只剩三天,奥凯西摩挲着衣兜里的手枪,沉气起身。
“殿下。”
有人从外面走进来,恭敬道:“蔺上将来了,在会客厅等着您。”
闻言,奥凯西一怔——他来干什么?
藏在衣兜里的手霎时握紧了枪,奥凯西冷酷道:“我知道了。”
“……”
这一天,谁也不知道奥凯西和蔺际聊了什么。
只知道帝国的继承人从哈里森大殿出来时,面若寒霜,他们以为大概是要出事了,毕竟上位者的情绪总是容易影响底下那群战战兢兢的人,奥凯西掩藏的焦虑,已经无形让他们觉得最近要出大事了。
可是没有。
那天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当晚奥凯西缠着玉流光去吻他,问他过两天就要结婚了,紧张吗,玉流光不喜欢他亲着亲着就去咬自己颈侧的毛病,蹙着眉推他脸,说不紧张,奥凯西就紧绷神经着吻他的眉,笑了下然后正色说:“我挺紧张的。”
他看着身下的人,听到这句话的青年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总是这样,只是说:“睡一觉就好了。”
奥凯西于是道:“对,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缠着他,去吻他的唇,用炙热扑灭他。
……
日期越来越近,转眼距离结婚只剩下一天。
这段时间,奥凯西的情绪就像是一张拉满了弦的弓,紧绷到无法释放,而这一天真正来临了,他的情绪反而像没射出的箭掉落在地,弓松了,他也松了,整个人莫名其妙变得非常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