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不时三五成群爆发出阵阵笑声,压低着声音,调整着节奏,富有韵律,是金钱和权利的韵律。
“刘哥,上面一直对大型晚会不感冒的,怎么这次突然就要各项目的负责人都必须来参加?”
“背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啊。”
“哥,你知道我的,我这人好奇心重。”
“呵呵。”
“近来,陪内人回老家,逛街时相中了些玩意儿,不知道真假,想请老哥掌掌眼……”
白沉灯关上门,听力太好也是一种烦恼,那些字眼里充斥利益的话语不断往耳朵里钻,让他愈加烦躁。
“这次清洗之后,定期召开会议吧。”
葡萄藤百忙之中还不忘回复他:“收到!”
酒液在灯光下晃着暧昧的光影,醇厚的香气勾起了勃发的兴意,酒杯之中盛放的不仅仅是酒水,透过杯壁向外看,人们的轮廓集体变了形,仿佛杯子里流淌的是不可公之于众的隐秘交易。
气氛愈加热烈,尚不适应的部分人也渐入佳境,与其他人相谈甚欢。
白沉灯带着监事会的人,来到了正门。
与享受晚宴的宾客们更加闲适的脚步不同,一行人的到来携着肃杀气,脚步落地的踏声响成一片,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白沉灯对拿着他的钱肆意挥霍吃里扒外的人没有任何好感,不愿给予半分关注。
聊的兴致正酣的人们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下意识望向门口,见到了被拥趸着站在首位的青年。
他们的第一印象是——太年轻了。
站于首位的青年,整个人仿佛发着光一样莹润,气质却如霜似雪。
没有任何稚气,穿着简单的衬衫,腰线纤细流畅。
可偏偏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只觉得他带着致命的危险。
“哒……”
“哒……”
脚步声也变成了催命的倒计时,不知何时会将他们的人皮撕开,让污黑的脏器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这就是创始人?”
“太年轻了,真的是他?”
“真不是随意找了个人来冒充?这么大的基金会,居然就掌握在一个二十出头的人手里?五年前他还未成年吧?”
“开什么玩笑!!!”
一声暴喝响彻安静下来的宴会厅。
中年男人喘着气,似乎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将身边侍者端着的托盘一把掀到了地上,酒水洒了一地,碎玻璃碴为今晚增添了几分不详的征兆。
或许是因自己的所做所谓而心虚,或许是受人所托拿钱消灾,此人挑在这样的时间起事。
他脸上有怒意,有质疑,却唯独没有后悔。
然而,男人恐怕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