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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头被关进笼子的困兽,粗暴地撞开停尸间的门冲了出去。
冰冷的走廊空气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却让她窒息。
浩二那张在墙头狞笑的脸,那张被诚司审讯时扭曲恐惧的脸,交替在她眼前闪现。
最后抓到的,竟然只是个拙劣的模仿者?一个被真正魔鬼推到台前的可怜虫?!
真正的凶手。。。。。。那个用平滑利刃切割生命、精心布置亵渎“艺术”的杂种。。。。。。他正躲在暗处,嘲笑着她的无能,嘲笑着整个警视厅的愚蠢!
一股更深的寒意攫住了她,比停尸间的冷气更加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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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审讯室灯光,白得刺眼,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残酷地解剖着谎言和绝望。
“。。。。。。红色的。。。。。。圆圈。。。。。。白色的。。。。。。框框。。。。。。他。。。。。。他告诉我。。。。。。那样摆。。。。。。很美。。。。。。像。。。。。。像挂在美术馆里的画。。。。。。”
佐藤浩二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
在极度的睡眠缺乏下,他的心理防线己经被完全攻破。
单面玻璃后,诚司默默看着另一个主审收尾。
“他说。。。。。。只要我按他说的做。。。。。。做完。。。。。。拍下照片。。。。。。给他。。。。。。他。。。。。。他就给我钱。。。。。。很多钱。。。。。我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都花不完的。。。。。。”
“他是谁?!”
负责主审的老刑警梶原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如同炸雷,震得单面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小林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他每次都戴着面具!黑色的。。。。。。像摩托车头盔。。。。。。声音。。。。。。声音也怪怪的。。。。。。像。。。。。。像电子合成的!”
”见面的地方。。。。。。都是。。。。。。都是他临时通知的。。。。。。废弃的工厂。。。。。。桥洞底下。。。。。。每次都不一样!”
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
“他说。。。。。。他说他是‘画家’、‘纵火者’、名字不重要。。。。。。是在帮我。。。。。。帮我把那些。。。。。。那些肮脏的家伙。。。。。。变成永恒的艺术品。。。。。。他说警察。。。。。。警察都是蠢货。。。。。。只要我小心点。。。。。。模仿得像。。。。。。没人。。。。。。没人会发现。。。。。。”
己经没什么好听的了。
诚司摇了摇头,另一个电话却突然再次打来。
“诚司君,案情越来越严重了。。。。。。。。。坐标‘昭和映画’制片厂,请你跟苍崎警部一起,现在的警力十分不足,小心为上。”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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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过你的。对付这些异类,你过于暴躁了。”
“你心理上的缺陷,会被利用的。”
一道压低的声音,在噩梦里流转。。。。。
“你心理上的缺陷。。。。。。会被利用的。。。。。。”
这句话!这语调!这该死的、仿佛从记忆深渊里爬出来的熟悉感!
噩梦伴随着无数破碎的、失真的画面和声音猛烈地爆炸开来!
不是警视厅的靶场!
光线昏暗得如同洞穴,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刺鼻的硝烟味和金属冷却后的铁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