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比那边还无聊!”
她把自己摔进一张宽大的、天鹅绒面料的扶手椅里,椅背上的木质雕花硌得她不舒服地动了动。
“至少那边还能看那群蠢货日复一日地演蠢戏!这里呢?除了风声就是浪声!还有那个半死不活的。。。。。。”
她没说完,但嫌弃之意明显。
她对那个灰白少女抱有极大的警惕和不信任。
诚司则显得更适应一些。
此刻,他正将一盘刚烤好的、散发着热气和焦香的苹果派放在小桌上。
金色的派皮酥脆,切口处露出里面炖煮得软糯香甜的苹果肉和肉桂粉。
芙兰鼻子动了动,从椅子里抬起头,瞥了一眼,又故意扭开头:“哼,又是这些。你就不能弄点新花样?”
“食材有限。”
诚司平静地回答,切下一块派放在小碟子里,推到她面前。
“尝尝,糖放得不多。”
芙兰挣扎了几秒,还是拿起旁边的小银勺,挖了一小块,吹了吹气,小心地送进嘴里。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立刻又板起脸:
“。。。。。。还行吧。比上次那个硬得能砸晕人的面包好点。”
这就是他们最后的日常。
芙兰在烦躁、探索、无聊和挑剔中循环,诚司则用近乎可怕的平静打理着他们的基本需求,偶尔,非常偶尔,会尝试一点小小的、近乎刻板的“变奏”,比如今天这块苹果派。
夜晚,别墅的寂静被放大无数倍。
风声和海浪声是永恒的背景音,反而衬托出屋內死一般的沉寂。
寒冷从石缝和窗隙里钻进来,让壁炉的火光显得愈发珍贵。
这种环境下,身体的靠近几乎成了本能。
这次不是为了其他,更多反而是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时光。
芙兰依旧会嘴硬,但诚司的手臂环过来时,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会像只找到热源的猫,蜷缩起来,只留下呼吸声。
在这座空旷古老的建筑里,声音失去了约束,喘息声会隐隐回荡,又被更大的风声浪声吞没。
这天夜里,又是如此。
窗外风雪正急,密集的雪粒砸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主卧壁炉里的火燃烧得正旺,将纠缠的影子投在挂毯上。
一切刚刚平息,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的热度和某种黏稠的静谧。
芙兰背对着诚司,呼吸尚未完全平复,肩膀微微起伏。
诚司有些困惑地望着火焰。
就在这片寂静里。
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角落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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