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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蹲下身,冰凉的指尖拂开我额前脏污板结的头发。
指尖没有任何温度,触碰却让我浑身战栗,不是恐惧,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敬畏。
她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笨拙,就像在拨弄一件物品。
“你的眼睛很好看。”
她的声音响起,空灵,平静,没有任何起伏,像风吹过古老教堂的彩窗。
“像沉淀的夜色,里面。。。。。。有东西在挣扎。”
那是一双在贫民窟里显得异常突兀的黑色眼睛,像蒙尘的黑玛瑙。
这是我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她曾说这是被圣灵祝福过的颜色。
此刻,它们倒映着少女灰白的面容。
但我听不懂这些。
我只觉得恐惧,还有一种莫名的、被注视的颤栗。
“你需要忍受一下。”
她又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好”。
没有任何预告或歉疚。
剧痛瞬间攫取了我所有的意识。
甚至没有看清动作,我只感觉到压力和一刹那无法形容的撕裂感。
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落。
她的动作快得超越了神经的反应速度,首到她收回手,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用手指,活生生地挖出了我的右眼。
视野瞬间被血红和黑暗吞噬一半。
我甚至发不出惨叫,只能在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中蜷缩,窒息般地颤抖。
她拿着那颗还连着神经、滴着红色的东西,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很漂亮的颜色,”
她喃喃自语。
“现在,归我了。”
然后,她从裙摆的口袋里拿出另一个东西。
一颗眼球,类似玻璃材质,活性的组织,却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她没有使用任何工具,只是用手指,精准而快速地将那颗冰冷的东西塞进我空洞的眼眶。
一种奇异的、冰凉的触感从眼眶深处蔓延开,奇迹般地压制了部分剧痛。
那东西似乎自动连接了我的视觉神经,冰冷的异物感清晰无比,但视野却开始重新拼接——一半是模糊、血红的人类视觉,另一半是异常清晰、冰冷、带着异质闪动的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