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我开始“掌控”这只眼睛,或者说,开始与这份痛苦共存。
我发现它不仅能带来困扰,偶尔也能提供极其细微的、超越常人的视觉线索——比如人体肌肉的微小颤动预兆着下一次攻击,或是锁芯内部结构的微弱反光。
这些细微的优势,在生死边缘往往能决定命运。
我的评估分数开始缓慢爬升。
从垫底,到中游,再到勉强挤入前列。
编号在减少。
370、355、341。。。。。。一个个编号无声无息地消失,如同被擦去的粉笔字。
竞争从未停止,甚至更加残酷。
为了更好的食物,为了更少的惩罚,为了活下去的机会,背叛、偷袭、构陷,在这里是常态。
我尽量独来独往,不结盟,也不树敌。
我将所有的精力都用于消化知识、磨练技艺、适应右眼。
我知道,只有变得“有用”,才能活下去。
只有活得足够久,才有可能。。。。。。再次见到她。
这个念头像一颗有毒的种子,在我心底最黑暗的角落生根发芽。
我渴望再次见到那片灰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我想问她为什么,想向她证明我不是废物,想。。。。。。抓住那唯一一个曾将我从垃圾堆里“选中”的存在,哪怕那种“选中”只是一次心血来潮。
三年后,当我第一次被指派外出任务时,编号梯队里,我己经排到了270左右。
这意味着前面己有两百多人“消失”了。
任务很简单,作为外围眼线,监视一个被组织怀疑的低级官员。
我潜伏在目标宅邸对面的阁楼里,整整两天两夜,靠着能量膏和冷水维持,记录每一个来访者。
右眼在长时间聚焦时依旧会抽痛,但我己经学会忍受,并将这种不适转化为一种冰冷的专注。
任务顺利完成。
我上交了记录,得到了两块组织真正的“食物”作为额外奖励。
味道并不好,但却是我靠自己的“价值”换取的第一份东西。
之后的任务逐渐升级。
从眼线到潜入窃取文件,从传递情报到处理低威胁度的目标。
“处理”这个词,是组织里对杀戮的委婉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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