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语气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事到如今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恼怒,生气,后悔,不解…
各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位坚强了一辈子的帝王,如今却在两个儿子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疲态。
李承乾和李泰则是沉默着。
片刻后,李世民转过头看了一眼李承乾,眼神复杂。
自己的一众儿子之中,李恪是最像他的,无论是领兵打仗还是在军事方面,每每看到他总会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李泰则是最受宠的,自己对他的爱无需多言。
反而是这个嫡长子,长久以来自己一首都忽视了他,以至于差点酿成大祸。
贞观十七年他为何在谋反前夕突然幡然悔悟,并第一时间将实情告诉自己?
他说的因为那个稀奇古怪的梦,李世民是不信的。
结合他后面的一系列反应,李世民心里差不多有了答案。
因为他们是父子。
自己最爱的儿子想杀他,最委屈的那个却一心为自己着想。
李世民转头看向李泰,继续向他解释。
“那段时间朕多次有意无意的考量过你们二人,尽管有些打击你,但朕不得不承认,在治国理政方面,承乾比你强太多了。”
“青雀,你作为大唐的亲王,却一心拉拢五姓七望对付你的兄弟,甚至为了杀死承乾不惜通敌卖国,资助高句丽武器粮食。”
李世民紧握着手,有些咬牙切齿。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举动,我大唐有多少热血好男儿就此埋骨他乡?如果他们死在战场上,死在冲锋的路上,朕无话可说。”
“可他们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死在他们拼命保护的大唐亲王手中,这让朕怎么忍!”
李世民愤怒至极,他是个爱兵如子的人,李泰的操作比杀了他都难受。
若不是手中无物,他非要抽对方一鞭子以泄心中的火气。
李承乾亦默然,怪不得那时候自己提出提高死伤者的抚恤待遇时,李世民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
原来,他在为自己儿子的错误买单。
“青雀,你根本未曾将百姓放在心里,你的治国理念,对军队改制的看法,对世族大家的态度,这一切都在告诉朕,若你即位大唐恐怕会就此走下坡路了。”
“你…不如承乾!”
李泰脸上依旧残留着震惊,显然是还没从李世民刚才的话中清醒过来。
但听到李世民讲他不如李承乾时,下意识的反问道:“我哪点不如他?”
李世民淡淡道:“你根本不具备帝王的考量,若强行立你为储必将害了你。”
“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