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烹饪”——以武道为柴,以真气为火,以人心为引,熬炼这被扭曲千年的命火之源。
夜复一夜,风沙渐歇。
第一日,萤火不再飘散,而是如归巢之鸟,纷纷沉入灶脉深处;
第二日,地下传来低沉的嗡鸣,仿佛干涸多年的灶膛,终于重新听到了柴火的歌唱;
第三日,整片沙地停止下沉,怨炉那吞噬一切的黑光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其核心——一块温润如玉的灰白石块,静静卧于灶脉交汇之处。
灶心石。
石面光滑如镜,浮现出一行古拙却清晰的字迹:
“命火不借,命火不夺,命火——相传。”
字迹浮现刹那,天地寂静。
那不是神谕,不是禁令,而是一句传承的誓约,轻如耳语,重如山岳。
叶冰璃缓步上前,指尖微颤,即将触碰石面——
突然,石中光影波动,映出她的倒影。
那倒影没有动作,只缓缓张口,无声吐出一句话:
“你愿做下一任守灶人吗?”
风停,火凝,连林轩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她没有回答。
只是解下腕间那条早己褪色的布条,上面是她亲手写下的西个字——“火在,人在”。
她将它轻轻系在灶心石上,动作轻柔,仿佛系住的不是石头,而是某个沉睡千年的承诺。
夜深。
月光洒落,灶心石微微发烫,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火苗重新点燃。
当夜,百里之外,城中一户人家灶台无故自燃。
火焰幽蓝,不烫手,不伤物,锅中白米饭翻滚片刻,揭开时,竟多出一人份。
那家人惊愕良久,最终只默默添上一副碗筷,轻声道:“……回来了?”
而在荒原深处,林轩与叶冰璃并肩而立,望着那块静静燃烧着无形之火的灶心石,谁都没有说话。
但他们知道——
有些火,从未熄灭。
有些人,早己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