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肯把如此重任交给夫君,难道是贱妾之前看错了夫君?”柳夫人诧异。
“当然是你看错了!本官能将冯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真本事能做到吗?”冯思远一脸傲然,“而这次的开仓平粜稳定粮价,正是本官最擅长的事情。你们俩只看到了本官没能考上举人的短处,没有看到本官管理钱粮的长处。”
“所以你们两个的眼光,比锦绣差远了。”
“锦绣是什么人?翼州知州,能够慧眼识珠。而你们呢,目光短浅。”
“看来父亲的确是有做州判的才能。”冯疏影道。
“这还差不多。”
“知州大人既然把重任交到夫君手里,夫君更应该办好这件事情。”柳夫人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夫君把事情办砸了,就会坐实锦绣是在任人唯亲。别人会说,大家看这位知州,刚上任把自己老丈人弄去当州判结果却是草包一个,他不是任人唯亲是什么?”
“夫君要是办砸了锦绣可真就百口莫辩了,从此翼州的贤士人才,会不愿意投效他。谁愿意投靠一个任人唯亲的主子呢?”
“说实话,锦绣在这个时候用夫君,实在是冒了很大风险。贱妾之前说锦绣无人可用才用的夫君,并非瞧不起夫君。以锦绣行事的谨慎,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无人可用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其实柳夫人的这个理解肤浅了点,是用古人的眼光看事情。
苏文其实并不太看重翼州贤士投不投靠自己。
别人眼中的贤士,在苏文眼中未必是贤士。
人们眼中的贤士是那些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而这些读书人在苏文眼里,就是空谈误国的清流,避之唯恐不及呢还用他们?
这些人被封建思想毒害严重,任用他们办事,他们必定会把屁股歪向士绅而不是百姓。
这群人的眼界,仅限于主子与士大夫共天下。
苏文打算打造的翼州官府班底,会从广大百姓中挑选。
“夫人说的不错!不管如何,为夫都要把这件事情给办好。”冯思远也感受到了如山压力,“用话本里的话来说就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其实锦绣……”在自己家里三人有时候称呼苏文为知州大人,有时候称他的字,主打一个随意,古人虽然重礼法,但在自己家里还是亲戚也没必要那么讲究。就和古人在书上写文言文,私底下依旧用口语一样,“让父亲大人开仓平粜稳定粮价,也有关照冯家的意思。”冯疏影突然道,“如果父亲把这件事情办好了,翼州百姓不但会感激锦绣还会感激冯家,毕竟是父亲大人在操办。”
“女儿聪慧!”冯思远夫妇眼睛一亮。
女婿这是在给冯家一个赚取百姓口碑的机会啊,他这么做是在犒赏垂垂老矣,还在为他西处奔波发光发热的老父亲良才公?
而事实上苏文也有这个意思,对冯家好一点。
大家好才是真好。
这句话也是他治理理念的精髓,翼州、精英层、百姓,大家好才是真好。
缺一不可!
“不知夫君看出来没有,女儿和女婿是心有灵犀啊!”柳夫人笑道。
冯疏影听完脸上一红。
“行了,事不宜迟,为夫要去办正事去了。”冯思远道。合着他刚刚急冲冲回家,是向夫人和女儿炫耀自己当官了这件事情的。
“贱妾和夫君一起去。”柳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