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筋骨,这底子…古三通那滑头,别的不行,生儿子的本事倒是一流。”
成是非正揉着发麻的肩头,一听这话猛地抬头,眼瞪得滚圆:“你…你认识古三通?!你还知道他?!”
“岂止认识。”沈浪负手而立,笑容高深莫测。
“你那身金刚不坏神功,还有这身杂乱却雄厚的内力,不都是他留给你的?说起来,贫道和你爹,也算是老交情了。”
他凑近些,瞧着成是非那双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睛,慢条斯理道:“不然你以为,你运气就那么好,能白捡他的传承?”
轰——!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进成是非脑海!
他…他是古三通的儿子?!那个大魔头古三通?!那个被关在天牢底二十多年、他只在最后时刻见过一面的人…竟是他爹?!
“不…不可能!”成是非下意识反驳,声音却发颤,“你胡说!我…我怎么可能是…”
“怎么不可能?”沈浪打断他,“若非父子血脉,古三通那疑神疑鬼的性子,岂会轻易将毕生功力和武功尽数传你?”
成是非如遭雷击,呆立原地,脑中乱成一团…这匪夷所思的事情虽离谱,却似乎又有几分道理。
瞧他这副模样,沈浪脸上戏谑稍敛,拍了拍他肩膀:“小子,认了吧。你就是古三通的种,如假包换。”
成是非失魂落魄,怔怔不语。
沈浪却忽然眉头微蹙,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极细微的异样,手指又一次搭上成是非手腕。
这一次,他渡入一缕极细微精纯的真气,如灵蛇探穴,深入成是非经脉深处,仔细感知那浩瀚内力的最核心本源。
片刻后,沈浪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真正的讶异。
“不对…”他松开手,喃喃低语。
“什么不对?”成是非还沉浸于身世冲击中,下意识问。
沈浪抬眼,目光锐利如刀:“是你的功力不对。”
“依我所料,古三通那身修为虽远不及贫道,却也算登峰造极。
他若以灌顶或其他秘法将毕生功力传你,其总量与精纯度,绝不该仅止于此…”
沈浪着下巴,眼神变幻:“你如今所显出的力量,磅礴有余,精纯不足,倒像是…只得了其中最‘粗犷’的一部分。而那最核心、最精纯的本源,似乎…有所缺失。”
他猛地盯住成是非:“小子,你确定见到古三通时,他己死透了?亲眼所见?毫无可疑?”
成是非被他严肃语气弄得发毛,结结巴巴回忆:“我…我当时吓慌了…他就坐在那儿,低着头,没…没气了…我觉得他是死了…后来神侯也来了,也确认了…”
“朱铁胆确认的?”沈浪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倏地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他不再看一脸懵的成是非,转身望向护龙山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楼阁,首视那森严建筑的深处。
“古三通…你这滑头,莫非还留了一手?玩了出金蝉脱壳?还是说…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截走了你最精华的那部分‘果实’?”
沈浪轻声自语,脸上笑容越发深邃难测。
“这局棋,倒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