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面带不满地转头望去,只见对方正指着停云的狐耳与尾巴,声音因愤怒发颤,“《礼记》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有妖狐妲己助纣为虐,祸害苍生,像幕中女子此等兽身人面之物,定是魅惑世人的精怪!”
闻言,书生当即大怒,他目光扫过怒斥“妖邪”的老者,反驳道:“《礼记》言‘非我族类’,却也说‘礼闻来学,不闻往教’——未曾见其害人,先以‘妖孽’相称,是哪家的道理?”
书生抬手指天,朗声继续道:“观其衣饰,精工细作;观其神态,从容有礼,何曾有半分作祟之相?”
“何况《山海经》载九尾狐助大禹治水,传说有狐女报恩之典故,若单凭狐形便斥为邪祟,岂不是将古之祥瑞也一并骂了?”
书生几句话掷地有声,让老者被噎得脸色铁青,拐杖在地上跺得咚咚响,眼珠子瞪向那附和的书生,唾沫星子飞溅:
“黄口小儿懂什么!这妖孽生得这般狐媚,一双绿眼勾魂摄魄,分明是用皮囊惑人!你小子盯着她尾巴挪不开眼,嘴上说什么祥瑞,怕不是被迷了心窍,见色起意想替妖精张目!”
书生听罢勃然作色,折扇“啪”地合上,指着老者厉声回怼:“你这满口仁义道德的老东西,竟在此行泼妇骂街之事!”
“我论祥瑞,你说狐媚;我讲善恶,你扯美色——分明是自己见识浅陋,只会用‘魅惑’二字掩盖无知,反倒污蔑他人‘见色起意’,何其卑劣!”
“再者,”书生扫向周围看戏的百姓,最终转回,用扇子指着老者,声音陡然拔高:“倒是你,未见恶行先喊妖邪,是在以‘邪说’惑众!若论心术不正,你这不分青红皂白便罗织罪名的老东西,怕是比眼前这位姑娘要可疑可恨百倍!”
“……”
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踩着老者逻辑的漏洞,怼得他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攥着拐杖的手簌簌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怒急攻心,老者“噗”地一声,一口鲜红老血喷出,神色痛苦地捂着胸口,随即倒地不起,气绝身亡。
“……”
不好!风紧,扯呼——
书生见老者没了动静,顿感不妙,连忙混入陷入骚乱的人群,消失不见。
…………
[“停云小姐,魔阴身己除,但不知附近还有几多凶险。”云骑兵士卒对名为停云的狐耳少女说道:“情况不容乐观,请尽快随我们返回天舶司吧。”]
[“知道知道,急什么。”停云无奈道:“这几位恩公还没谢过,一走了之也太失礼了吧。”]
[说着,停云看着三人,上前几步,“小女子是罗浮天舶司商团接渡使「停云」,敢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太客气了吧。”三月七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回答道:“我叫三月七,这位是杨叔,不对,瓦尔特·杨先生,还有这位——”]
[没等三月七介绍,星双手叉腰,自信一笑,“我是……银河球棒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