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和贾环走后,贾珍立在那院门前,
望着贾琏和贾环一前一后,还晃晃悠悠的走着,贾珍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方才在正厅里,他苦口婆心地劝了足有半个时辰,说贾环正是该进学的年纪,跟着贾琏在外头混日子,学些武斗不算本事,迟早要毁了前程。
可贾琏装傻充愣的笑,说他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环儿乐意跟着他,总比在府里看太太脸色好些。
贾环更是不说话,那双吊梢眼偷偷瞟着他,满是硬生生的戒备之色。
贾珍越想越气,抬手自自个的大腿上拍了一掌。他前日在贾赦面前可是拍了胸脯的。
眼下这俩人真是一个鼻孔出气,竟是半点听不进劝。而且,贾琏和贾环似乎脑子都好多了,不再是往常能骗得了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荣国府而去,既然说不通贾琏和贾环,索性去找王夫人。
这事儿总不能半途而废,不然日后在贾赦面前,他贾珍的脸面往哪里搁?
到了荣国府正院,就见王夫人身边的婆子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打千:"奴才给大爷问安,不知大爷今日来。。。。。。"
"起来吧,"贾珍摆了摆手,"我找二婶子说些事,二婶子可在屋里吗?"
"在呢,在呢,刚还跟袭人说话呢,奴才这就去通禀。。。。。。"
"不必了,"贾珍径首往里走,进了正屋,就见王夫人正坐在桌边,
王夫人见他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客套:"是珍哥来了?快坐,来人,倒茶来。"
贾珍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道:"二婶子,今日我来,是为了环儿的事儿。"
王夫人有点奇怪的看着贾珍,这个贾珍怎么想起来贾环的事儿了,但她还是淡淡笑道:"环儿怎么了?前几日还听赵姨娘说,他跟着琏儿学些应酬的本事,倒比从前活络些了。"
"就是因为跟着二弟,那才不好,"贾珍把茶盏往桌上一放,
"二婶子是明白人,二弟那性子,能教环儿什么好?无非是些喝酒赌钱的营生。环儿年纪还小,再这么混下去,将来如何立足?依我看,不如让他正经进学读书,总比在外头浪荡强。"
王夫人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抬眼看向贾珍,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冷笑:"珍哥这话,怕是有些不妥吧?环儿这孩子,你也知道,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勉强把他塞进学堂,岂不是让他遭罪?"
贾珍见她这般说辞,心里明镜似的——王夫人哪里是怕贾环遭罪,分明是不愿让他有出息。
他却故意装作没听出王夫人话里的弦外之音,继续说道:"二婶子这话就错了,环儿再不成器,也是贾家的子孙,总不能让他一辈子浑浑噩噩。不如就让环儿去安林书院。。。。。。"
"珍哥儿是糊涂了吗?"王夫人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语气里带了几分怒气,这个贾珍是怎么了,不停的说让贾环去书院,难道贾珍看不出她不痛快了?
她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林丫头办书院,是为了给安王招揽贤才,环儿那点墨水,去了不是让人笑话?再者说,林姑娘是客人,哪能让她替咱们管教孩子?"
贾珍看着她动怒的样子,反而笑了:"二婶子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何曾说过要让环儿去书院里正经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