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没吭声,只是把精神战专家像扔破麻袋一样丢给随后赶到的李娜。
这人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老大,查到了,是……”通讯频道里,夜莺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断了信号。
林战眉头一皱,正要追问,却被李娜一把拉住。
“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看看嫂子和小雨。”李娜的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林战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没再多说,转身冲出了房间。
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到家,确认苏晴和小雨是否安然无恙。
回到熟悉的家,屋里静悄悄的。
苏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盒药——是小林医生开的镇定剂。
“回来了?”苏晴抬起头,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吃了吧,至少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林战接过药瓶,瓶身冰凉,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他盯着药瓶看了很久,想起幻境中战友们的质问,女儿惊恐的哭喊,还有自己一次又一次在失控边缘挣扎的模样。
逃避不是守护,压制不是解决。
他走到水池旁,拧开瓶盖,将所有的药片都倒了进去。
白色的药片瞬间被水流冲散,消失不见。
然后,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空药瓶。
“咔哒”一声,火苗舔舐着塑料,发出刺鼻的气味。
“我不再躲了。”林战转过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决绝。
“如果战魂要我付出代价,那就来吧。但我绝不会让它控制我。”
苏晴默默地看着他,眼眶有些泛红。
她走过来,轻轻握住林战的手,指尖冰凉。
当晚,林战主动向苏晴讲述了“龙牙”覆灭之夜的真相,那些他深埋在心底,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的秘密。
七名战友为了掩护他撤离,自愿引爆了基地核心,他们的意识被封存在骨片中,形成了所谓的战魂守护。
他们不是幽灵,是执念的火种。
“他们守的不是我,是‘旗不落’这三个字。”林战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苏晴听着,轻轻握紧他的手:“那你呢?你守的是什么?”
林战低下头,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一个是家,一个是……赎罪。”
入夜,战魂吊坠再次发烫,耳边再次响起那些低沉的呓语。
但这一次,林战没有抗拒,而是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主动迎向那些混乱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