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一眼苟家福伪装的汉子。
“你也别瞎溜达了,这些山货,你可以送到陈野家去,他天天都在收这玩意。”
苟家富眼神一闪:“陈野?我听说过,听说他山货生意做得大啊”
“那可不!”
老汉来了精神,眩耀似的指了指村头,“瞧见没?那五间大瓦房就是他家的!”
“啧啧,这可是我们靠山屯头一户”
苟家富顺着方向望去,远处果然矗立着一排崭新的砖房,院门口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他压下心头杀意,故作羡慕:“哎哟,真阔气!我能去瞅瞅不?长长见识!”
老汉挥挥手:“去吧去吧,没人拦着你,别瞎惹事就成。”
——
陈野家院门敞着,几个村民正扛着麻袋进进出出。
苟家富混在人群里,低头假装整理篓子,馀光却死死盯着堂屋方向。
很快,他的目标出现了——
陈野叼着根草茎,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本帐册,时不时勾画两笔。
“野哥,俺这趟送的山货成色都不错,你看看?”一个精瘦小伙问道。
陈野“恩”了一声:“李二狗,你看着验货,别让人掺了石子就行。”
苟家富瞳孔微缩。
就是他!
赌场里那个让他栽跟头的年轻人,此刻就站在几米开外,神态悠闲,仿佛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经盯上了自己。
“找到你了!害的老子这么惨!老子要好好“感谢”你!”
苟家富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他从不离身的匕首。
但下一秒,他猛地僵住。
院角柴堆旁,一个穿蓝布衫的年轻男人正利落地劈柴,动作干净得象练过千百遍。
苟家富眯起眼。
不对
这人的站姿、发力方式,绝不是普通农民。
再往右看,灶房门口有个扎头巾的姑娘在晾衣服,手指纤细,但虎口有茧——那是长期握枪留下的。
公安!
苟家富后背渗出冷汗。
他在县城混了十几年,公安便衣那股劲儿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陈野家里,居然藏着两个便衣条子!
“他妈的!怎么会有两个条子住在陈野家!”
苟家福低声怒骂。“总不能,是提前就防着老子找过来吧?”
他不动声色地退到人群边缘,脑子里飞快盘算。